“大王!”
魏王遫聞言躊躇不決。
在返回段乾氏府邸的途中,田黯問蒙仲道:“賢侄但是感覺絕望?”
不遠處,國相田文亦聽到了魏王遫的表示,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公孫豎當然曉得此事必定是田文從中作梗,歸閒事已至此,他也不怕與田文撕破臉皮,隻見他嘲笑一聲說道:“犀武出任河東守十幾年,我在犀武帳下亦十餘年,期間不知與秦邦交兵多少回,田相覺得老夫不知河東之重耶?!……伊闕之戰,我國十八萬雄師遭七八萬秦軍偷襲,於一夜之間死走流亡十餘萬人,雖韓國的暴鳶立即派兵五萬前來援救,亦被秦軍擊退。至此危難之際,蒙仲力挽狂瀾,率殘存六七萬敗軍,數回擊敗秦軍,且終究將那七八萬秦軍擊潰,唯剩下寥寥近萬人狼狽逃回秦國,似這等逸才,田相卻以為仍不敷以拜領河東守之職,我且問田相,海內不知有誰比此子更合適出任河東守?”
實在一開端,魏王遫並未籌算冊封蒙仲為「方城令」,而是另有籌算。
聽了公孫豎的話,殿內響起陣陣讚歎之聲。
總而言之,隻要竇興、魏青等軍司馬冇昏了頭,那就絕對不會去搶河東守這個位置——畢竟這可一個既光榮又燙手的職位,獲咎舊識不說,保不定甚麼時候就會搭上性命。
這一點,就連田文也必須得承認。
其次,魏王遫也想藉機磨礪磨礪蒙仲,畢竟他魏國方纔落空名將公孫喜,隻剩下一個年過五旬的翟章獨挑大梁,而秦國那邊,另有司馬錯、向壽,以及在這場仗中大放光彩的年青將領白起。
可難堪的是,貳心中還真冇有甚麼合適的人選,不然,他豈會默許公孫豎出任河東守?——僅憑公孫豎回絕他的美意,且在他麵前保舉蒙仲,這就足以讓田文遷怒於公孫豎。
的確,葉邑曾經乃是楚國貴族「葉公沈諸梁」的封邑,在這位葉公的管理下,邑內民居不下兩千戶,而舞陽亦是一座近兩千戶的城池,固然因為當年垂沙之戰的乾係,兩邑的楚人流亡很多,但再如何說也不止三千戶,田文發起將這兩座邑地合起來賜賚蒙仲,足以讓任何是以攻殲他的政敵閉嘴。
喝得醉醺醺的竇興大聲擁戴著蒙虎,旋即,兩人勾肩搭背低聲議論起了渾不搭界的事。
因而乎,在當晚的慶功宴上,魏王遫竄改了本來對蒙仲的封賞,遵循田文所言,將蒙仲封到了宛地。
魏王遫聞談笑嗬嗬地問道:“卿莫非仍對寡人的封賞有所不滿,感覺封賞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