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明白歸明白,該做的還是要做,因而,蒙仲、樂毅二人幾步上前,還不等趙主父開口,便率先單膝叩地,抱拳請罪:“蒙仲,樂毅,不尊將令,私行率軍夜襲齊營,請趙主父懲罰!”
當然,這份高傲是應當的,古往今來的軍隊,能以五百兵擊潰數萬敵軍的,又有幾支?
趙主父沉吟起來。
見此,那名流卒又說道:“眼下,安陽君已率軍攻陷了祝柯縣,趙主父命雄師駐紮於祝柯縣外,籌辦以此作為持續進兵的營寨,趙袑、許鈞兩位軍將目前正在追擊齊將田觸的敗軍,詳細戰況還不得而知。”
不過嘛,自古以來都講究“勝方上風”:你不聽將令並且打輸了,那就是自尋死路;可如果不聽將令卻打贏了敵軍,這就叫“臨機應變”、“智勇雙全”。
“主父所言極是,該當如此!”
聽聞此言,那三名趙卒的麵色變得更加恭敬了幾分,為首那人恭謹地說道:“鄙人乃安陽君(趙章)率下的兵卒,奉主父之命前來向蒙司馬傳命。……主父請蒙司馬您收攏麾下,迴歸軍中,本日軍中要停止慶功。”
這個典故,當世很多人都曉得,但真正能做到像吳起那樣,與軍中士卒同吃同睡,統統報酬都與士卒普通無二的將領,當世想來冇有幾人能夠辦到。
“好好歇養。”
不得不說,這得虧於昨晚蒙仲那「一擊即走」、「毫不戀戰」的判定,也得虧於信衛軍“兵貴於精”的練習初誌。
“我曉得了。”蒙仲點點頭,旋即又問道:“現下軍中是甚麼環境?”
站在為首的戰車上,蒙仲與樂毅二人清楚地看到了那些趙卒的反應,有恭敬者、害怕者,不一而足。
這話讓牛翦、趙希等趙將大感不測:安陽君趙章,竟不趁機為蒙仲討要犒賞?
其母答覆道:“當初吳起為我兒子的父親吸傷口,則我丈夫奮戰而死;現在我兒得了毒瘡,他親身為他吸掉毒瘡,我兒子必定也會奮戰而死了。……我恰是為此而抽泣。”
總的來講,信衛軍昨晚夜襲齊營的行動大獲全功,幾度殺穿齊營諸營區,讓三四萬齊軍墮入混亂,而難能寶貴的是,信衛軍本身的傷亡卻微不敷道。
就在諸人輕笑間,遠處模糊有兩三名趙卒急倉促地趕來。
在不遠處烤火的蒙虎亦聽到了蒙遂的笑話,因而當蒙仲在他身邊籌辦坐下時,他笑著調侃道:“喲,這不是蒙起將軍嗎?將軍,小的這裡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