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樓裡,那位公子微一擊掌,笑道:“婉兒公然見地博識。”他的臉上暴露一絲懷想的神采,朗聲道:“記得當年初聞婉兒仙樂,如遭雷擊,三日三夜,形同癡狂,令我畢生難忘。一向以來,我都想找到一樣可描述你的琴韻的物事。那一日,我路過天蠶莊,看到一匹錦緞被一名貴婦人抖手撣開,流光溢彩的錦緞被輕風一吹,陽光一照,立時搖擺生姿,錦緞反射太陽光芒,層層折射,光彩活動,綿綿密密,纏綿不斷,令我想到婉兒你令人柔腸百結的纏綿琴音,就彷彿這在陽光下飛揚的錦緞,令人如墜好夢當中,不肯醒來。以是我特地購來三匹天蠶錦,以謝婉兒多番賜曲。”

那公子立即對連福道:“阿福,奉告鳳姐,說我連鋒有要事去辦,冇時候恭聆婉兒仙樂,就請樓下的兩個小子上來代庖吧。”言罷袍袖一抖。人如一溜輕煙般消逝在仙音閣的樓台以外。

簪花樓內的佈局可說是彆出機杼,分歧其他煙花樓台的安插。樓雖分上中下三層,但是大廳正中心卻中空出了一大塊處所。這個空場當中竟然修了一個龐大的水池,塘中豢養著百餘尾細鱗如錦的五色鯉魚,水池邊上亭台林立,共有八座之多,分伏羲八卦位置擺列。

蘇婉輕笑一聲,道:“不如說是月光下飛揚的錦緞來得貼切,日光激烈,不堪入琴。”

張鳳姐的臉上目無神采,冷然道:“人家連公子乃天下武林的第一公子,連莊主又是當朝一品大員,再加上幾個兄弟皆是各州各府的鎮將,權勢滔天,當然不把我們這些買賣人放在眼裡。”

“回稟女人,乃是司徒念情。”

那公子和蘇婉同時一驚。公子道:“婉兒,那司徒念情不是你之前的乳名麼?”蘇婉秀眉一皺,冷冷地說:“想不到,阿誰貪財好賭的父親終究找人來尋我了。”

連福微微一笑:“鳳姐放心,公子自有交代。另有,公子叮嚀。他的花閣可由門外的這兩位兄弟彌補。”言罷,也不睬張鳳姐的迴應。大搖大擺地走了。

“妙極妙極!”那位公子點頭晃腦,一臉沉醉,“婉兒此話切中關鍵,深得我心。隻怪我未曾撣開錦緞,邀之以明月,纔有本日之錯。得婉兒此言,已經不虛此行。”

水池上橫架一座寬廣的石橋,橋分五曲,在第三曲之上立有一座小亭,亭下橫臥一座精美的琴架,架上擺著一具古色古香的琴,琴上木料紋理光鮮,明顯顛末上佳的保養,琴頭琴尾分刻彩雲追月,百鳥朝鳳圖案,色采沉厚素淨,極儘高雅精美,令人一見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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