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揹著三麻子膽戰心驚地剛拐到衚衕口,遠遠瞥見“活閻王”院門前圍了一群人,個個手舉刀叉棍棒,吆呼喊喝地朝著院內鬥狠。
我內心想,萬一半路上碰到詐屍的“閻王婆”,我就順手把死麻子拋棄,讓他跟死屍死磕吧。不過我又擔憂,若到當時,三麻子摔地裝死不起,不與“閻王婆”硬碰,那不利的還是我,唉,死麻子呀,死麻子,你那半截腿是咋冇的呢,如果好好的吊毛很多一根,該多好,起碼能替我抵擋一陣,這半殘不死的,屁用不頂,也就會算個卦、念個咒的恐嚇恐嚇我。
我被三麻子連斥帶腳踢,踉蹌著來到院門口,見大門已鎖死。世人還在咋咋呼呼的想體例,並冇重視到我們的到來。
因而,在三麻子的威脅勒迫下,我揹著他跌跌撞撞地爭光向“活閻王”走去。
我內心暗歎著本身的奪目,雙腿就漸漸往上起,籌辦悄悄溜號。
三麻子幾近是哭著喊出來的,有個膽小的男人忙上前翻開院門鎖,不等我反應過來,三麻子就哧溜從我背上滑了下去,蹦著一條腿跳進了院門,邊往裡跳,邊哭喊著:“二哥,二哥,我來救你了呀……”
我嚇得猛一顫抖,幾乎栽倒,戰戰兢兢隧道:“三爺,我,我……”
三麻子如何俄然叫“活閻王”是二哥了?還稱“閻王婆”是二嫂?這傢夥的腦袋不會是讓驢踢了吧,或者是嚇傻了?
幾步抄到門口,還冇踹門,隻聽“嘩啦”一聲,屋門大開,三麻子獨腿挺身擋在了門口。
人群中的二賴子見是我們,忙喊道:“大個子,你特麼背來個瘸子想主動找死嗎?從速把他送歸去,太太萬一竄出來,可彆怪老子冇提示。”
“你不放開,我如何救你!”三麻子吼道。
我哭喊著閃到三麻子身後,緊緊把他推到了正門口,如許做的目標隻是人在極度驚駭時的下認識的反應,有他擋在前麵,我也有些許安然感。一旦“閻王婆”追來,必然先撲倒他。
我這才俄然覺悟過來,忙放手,回身竄進了裡屋,和因吃驚嚇,顫抖不成塊的狗剩嬸子擠到了炕洞裡。
我不曉得三麻子要去“活閻王”家乾啥,去降屍嗎?不知他又冇這個本領。去刺探?那是找災。
我腦袋轟地一炸,我娘呀,我驚叫著連滾帶爬地衝出門口,撒丫子冇命地向狗剩家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