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出去,皆把目光轉了過來。
我扶著三麻子,在黑草帽的引領下,偏離白布鋪成的通道,來到西邊屋門口。
三麻子還是一動不動。
我是又好氣又好笑:“天上打雷,快下雨了,咱咋辦?”
我們的到來,並冇引發和尚們的重視,還是坐那兒誦經,眼皮都不抬一下。
“一個斑白頭髮的老太太。”三麻子心不足悸地答道。
高大善人高低打量著我倆,慢騰騰地站起來,回了個禮數,道:“高人,請坐。”
“一派胡言,你,你有啥證傳聞老太太的靈魂還在家裡?”永信法師被三麻子打擊的也不顧矜持了,厲聲站起來,“你尖嘴猴腮,眼露斜光,四肢不全,五體不分,你如許的險惡之徒,還敢在這裡妄自吠吠,即便高善人容你,天也不會容你!”
丫環嚇得差點顛仆。
我隻好從地上爬起來,籌辦去牽過馬來,從速分開這受儘屈辱的處所。
正房有兩個門,東邊的門從屋門口到院門口用白布鋪著一條寬三尺擺佈的天道,專供其親戚朋友們們進屋弔孝的。
“你們特麼這個窮酸樣還想騎馬?一看就是從哪兒偷的,老子要送官充公。”黑草帽罵罵咧咧地跟在馬屁股前麵進了院門。
話剛落,幾個仆人撲上來擒著三麻子和我就往外拖。
他這話很絕,因為我倆從冇見太高老太太是啥模樣,若說胖吧,萬一老太太真的胖,那就跟永信法師說的對上號了,瘦也然。
“打雷了?我咋冇聞聲?”三麻子嘟囔著,抬頭看天,“咦,確切冇星星了。”
看來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呀,死麻子忽悠普通人行,明天碰上了真正的得道高僧,就立馬敗下陣來。唉,麻子,你這程度也不咋的呀,隻要人家一根筋跟你對到底,不順著你的杆子爬,你這忽悠就狗屁不是。
“對,你冇忽悠住人家,被趕出來了,馬也被人充公了。”我說到這兒,俄然有種想哭的打動。
三麻子驀地一個激愣:“誰,誰?”
三麻子單腿站起,大聲道:“我剛纔說那杯中倒影不是高老太太,你們偏要認定那是……”
麻子,看你這回咋說,我心咕咚著跳了起來,就怕他一句說錯,垮台。
那黑草帽叉腰衝三麻子罵道:“我特麼看著你這老賊鬼頭蛤蟆眼的不像個東西,還特麼果然是,滾,給老子滾的遠遠的,彆再讓我瞥見你們,不然老子再打折你那條狗腿。”
咦?這傢夥不會是被人戳穿騙局,窩囊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