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孃的......”三麻子火了,“三爺我是那樣的人嗎?現在我能夠誰都不管,但毫不會不管你,咱爺倆存亡訂交,榮辱與共,當初這事你乾的就很標緻,不愧是三爺的門徒,隻是冇想到梁大牙倒了黴,唉......”
遂咬牙點了點頭,日上三竿的時候,就拿著撥浪鼓,挑著擔子向百裡外的德縣縣城奔去。
“三爺,這邊冇動靜吧?”我小聲問道。
屋裡傳出三麻子的聲音:“請進!”
你娘,怪不得那大煙鬼那麼放肆,本來他和日本人是“連襟”。
“他冇升級吧?”我催問道。
“噢,在後屋呢。”掌櫃的把頭向後屋門口擺了下。
我咬了咬嘴唇,粗聲道:“三爺,不管咋的,我是為了你,纔去賣鐲子的,出了事,我表叔無辜躺槍,這事你也不能不管,我為你出世入死的,你必須為我報一次仇,要不,咱今後各走各的路,我死活不消你管了......”
他又歎了口氣。
我遂急步來到後院,擺佈瞥了眼,冇發明非常,就悄悄敲了幾下門。
俄然,路旁一根電線杆上的一則佈告引發了我的重視,看看四下冇人,便假裝不經意地近了前。
門開著,大堂裡卻冇人。景象跟以往冇啥非常。
三麻子嘴一撇,奇特地看了我一眼:“你說呢?”
“你返來了?”胖掌櫃的驚奇中帶著笑容,看那神采,彷彿並冇驚駭。
我......我特孃的也不能忘恩負義啊。
好!
便放慢腳步,撿了幾塊石頭揣在兜裡,邊往前走,邊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時防備著有人俄然從某個角落冒出突襲。
三麻子瞥了眼門口,低低說出了他的複仇打算。
我一陣衝動,固然不知他要如何天翻地覆,但隻要儘能夠多地殺死德縣這些鬼子,就行,最好連阿誰叫獸的弟弟,德縣日軍最高長官犬養三郎一塊滅了,那樣我表叔死的才值!
三麻子輕蹙了下眉:“應當是吧,也冇瞥見照片,隻是貼了張佈告。”
我靠,問你呢。
我仔諦聽著,又俄然想到一個題目:那縣城裡有兩個病院,一個是中國人的,另有一個是鬼子的軍隊病院,萬一瘦八仙在鬼子那兒,咱這打算不就落湯了嗎?
便猶疑著又坐回了炕沿上,看著他,一言不發。
我娘!我腦袋轟地一片空缺,瞪眼張嘴地盯著三麻子,傻了。
聲音裡帶著悲嗆和氣憤,仰或異化著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