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幾個鄉民一見我們這身不倫不類的穿戴,也不知是啥人呀,皆忙避到路邊,伸伸縮縮地指導著嘀咕起來。
我覺得“滾地龍”也會像幾個仆人一樣,一照麵便點頭哈腰當孫子,把我們請進屋裡。
不一會兒,“滾地龍”又從內裡奔了出去,神采寒微地咧嘴衝我們道:“太君們應當還冇用飯吧,我讓他們在炒菜,嘿嘿。”
我見三麻子神采猛地一沉,內心也咕咚一下,暗叫不好。
我靠!我騰地火了,可一心機,小不忍亂大謀,便轉頭朝他們瞪了一眼,幾個鄉民嚇得一顫抖,忙低頭縮脖地溜了。
因而,三麻子拄著柺棍,昂頭挺胸地“咕咚、咕咚”上了台階,進了院子,我也目不斜視,神態傲岸地緊跟而進。“滾地龍”也點頭哈腰地跟了出去。
這時,仆人們已炒好了菜,過來問了,“滾地龍”點了下頭,兩個女傭就端著幾個菜出去擺到了桌子上。
在“滾地龍”殷勤的指導下,我和三麻子進了正屋客堂,被讓到了八仙桌旁坐下,又讓一個丫頭泡茶倒水。
這他孃的壞了。我牛逼瞪眼標架式冇了,身子不知不覺地沉了下去,心機著如何跑路,可眼下這環境,如果“滾地龍”發一聲喊,彆說三麻子,就是我,也絕對逃不掉,人家持槍在跑樓上等著呢。
我大驚,下認識地剛要站起,卻被三麻子從桌底下按了一把。這才俄然想到本身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日本遊勇。
單腿一蹦,舞著柺棍就向“滾地龍”打去。
明顯,這小子能聽懂一些日本話。
“八個牙驢!”三麻子大吼一聲,把手裡的柺棍一抬,“甚麼的乾活?”
“吆西!”三麻子拍了兩動手,衝“滾地龍”伸出了大拇指,“你的,工夫的大大的短長!”
這工夫,院子裡阿誰丫頭被倆仆人抬走,也不知她死活,唉,這都是三麻子為了跟我說一句悄悄話,而害了人家小女人呀。
“滾地龍”和那兩個仆人一看昏了,跑也不敢跑,忙抱拳躬腰,連嚷:“太君,太君息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高抬貴手,賠罪賠罪了……”
我心又虛了起來,我曉得三麻子的日本話屬於半吊子級彆,乃至連半吊子都不敷。
我和三麻子就這麼雄赳赳氣昂昂地穿過大半條街,一步一瘸地來到了武扒皮,不,現在是“滾地龍”家的院門前。
他要乾啥去?叫人?還是……
那倆仆人一看這步地,不敢動也不敢言,愣在那兒麵麵相覷,不知該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