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兩件事,顧燁看起來鬆了口氣,支撐著他的那一點力量彷彿一下子就被抽走了,他衰弱的躺著,眼睛卻顯得更亮了。他拉著寧遠宸的手,目光沉淪著在他的臉上盤桓著。他彷彿有很多的話想要說,但是伸開嘴,隻要粗重短促的喘氣。
房門翻開的時候,寧遠宸覺得是送酒的機器人,卻聽到一陣輕巧的腳步聲,轉頭一看竟然是文謹。
病房裡嚴峻有序的停止焦搶救,醫護職員奔馳著進收支出。但是統統人都清楚,這一次搶不返來了。
隨即顧燁的瞳孔俄然放大,手有力的垂了下來。監控顧燁身材環境的機器收回清脆的警報聲,一群大夫衝了出去,護士把他們推出病房。
前麵的話寧遠宸已經聽不見了,他兩三步撲到床邊跪倒在地上,靠在顧燁的頭邊,輕聲喚道:“爸爸……”
寧遠宸扣住那隻手把文謹拉開:“你喝多了?”
“遠宸。”他聽到一聲感喟普通的呼喊。
文謹咬著下嘴唇,臉漲得通紅,想說甚麼,但是最後一個字都冇說出口。
文謹低著頭冇說話,另一隻手卻攀上他的脖子,臉也湊了過來。寧遠宸一偏頭,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推開:“你喝多了,歸去睡一覺吧。”
“殿下,寧先生。”一個大夫靠過來小聲說道,“陛下有很激烈的求生欲,以是纔會俄然醒來,但是這不代表他的狀況有所好轉,相反,現在醒來後,身材機能的各項數據狠惡浮動,幾次超越預警數值。”
“我傳聞你明天表情不好。”文謹內疚的笑了笑,批示著機器人把半箱薄荷酒放在寧遠宸的身邊,“比來事情這麼多,你內心必定很煩吧。歸正我在這邊甚麼都不能做,不現在天給你當個豪情渣滓桶,聽你發發牢騷,如何樣?”
這時,穆景風上前一步,在顧燁耳邊輕聲道:“陛下,請您放心吧,冇有婚姻的束縛,我們也會好好照顧遠宸的,畢竟就算是婚姻,若真想叛變,也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毀約的。即便冇有婚姻的束縛,我們也會庇護他,為他的平生保駕護航。”
寧遠宸感覺腳步沉重得彷彿灌了鉛,他方纔甚麼都冇想,徑直跑了過來,現在纔有種難言的近鄉情怯的感受湧了上來,就彷彿麵前這個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看著他們的男人是個一碰就會碎的夢境。
寧遠宸翻開一罐酒,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她內心確切很煩躁,但是這些都不是能奉告文謹的話,最後他隻說:“你陪我坐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