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驚駭滅亡。我一想到死了以後冇有“我”就驚駭,現在已經完整不怕了。
我說,首要看“這條船”的定義是甚麼,但普通來講,已經不是一條船了。
媽媽明天看上去很沉著。她說,她也不想和我爸爸吵架,但實在節製不住本身。這些年她和我爸爸有辯論,但儘量不想讓我曉得。媽媽說我已經十四歲了,是個男人漢了,能夠曉得一點家裡的事情了。
她說是的。
我達到的時候,恰都雅到她在圖書館的大廳裡和一個女生說話,說了幾句話後,那名女生捏了捏了她的臉,分開了圖書館。
3月26日
我感覺如許不太好,郗羽這就不是扯謊了嗎?還是和姐姐一起棍騙父母。她的父母不讓姐姐出去玩必定有事理的,並且,萬一她姐姐出了甚麼事情,郗羽的爸爸媽媽必定會活力的,說不定還會見怪她的。
5月5日
我明天在市圖書館瞥見郗羽了,她竟然也來圖書館。這個五一長假,我每天都來圖書館看書,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郗羽!
爸爸感覺奶奶歸天了,姑姑一家人遭遇災害,底子冇心機和媽媽談這件事。他感覺媽媽在背後調查他很不好,爸爸還說這點錢也未幾,這麼多年他拿回家的錢比給出去的更多。
我才曉得媽媽之前對我底子不算髮脾氣,她氣壞了,拿出皮帶抽打了我一頓。
我看著她,心臟幾近要從胸腔裡跳出去,冇法言語。
實在我也是這麼想的……最後促使我投稿頒發文章的動力,很大的程度上也是因為賺稿費。我這才發明郗羽一點歡暢的模樣都冇有,談及她頒發的文章還嘟著嘴,情感比較降落。
我感覺她的說法很風趣,鼓起勇氣和她搭話,問她說的是不是“忒修斯之船”?
我假想了多種讓爸爸媽媽不仳離的體例。體例一,離家出走,但我應當往那裡走?並且我也不想分開黌舍,分開黌舍後我再也見不到郗羽了;體例二,裝病。小時候,每當我抱病的時候,爸爸媽媽的豪情老是特彆和諧,他們照顧我,特彆默契;體例三,我死掉……就像奶奶那樣死掉,再也不存在。
郗羽說,我的這篇作文也是一樣的,被我爸爸媽媽竄改太多了,我感覺底子不能算是我的。
托爾斯泰說,幸運的家庭都是類似的,每個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之前一向覺得我餬口在一個幸運的家庭,有天下上最好的爸爸媽媽,和孟冬家一樣――我的爸爸媽媽是初級知識分子,他們通情達理,相互瞭解、相互尊敬、對後代充滿包涵,經心培養――本來統統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