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墨絰出山[第3頁/共4頁]

曾國藩將信細細地看了兩遍,又重新放進信套裡,鎖進櫃子中。這幾天和南五舅扯家常,越扯越對湖南吏治的印象壞。早就傳聞湖南宦海敗北,兩個多月來的所見所聞,公然如此。這類環境怎能辦事!何況張亮基、潘鐸等人都不熟。練勇在幾十年前平白蓮教造反時,為朝廷立了大功。白蓮教事畢,練勇也就全數撤了。近十幾年來,雲貴一帶處所不靖,又接踵在各州縣辦了一些團練,但鮮有效果。聽南五舅的口氣,百姓彷彿並不擁戴。為考證南五舅的話,國藩將四弟喚進閣房。

"有。縣城四周幾個都,由羅山帶著璞山、希庵兄弟等親身批示,傳聞蠻像個模樣。""澄侯,你說團練辦好,還是不辦好?""我看還是辦好,起碼能夠對於小股匪賊、搶王 。不過,按現在如許辦下去,能夠怕隻是神情了幾個長字號,百姓得不到多少實惠,大師也不同心。弄不好,過幾個月就會拆夥。"  "要如何纔會真正起感化?"

曾國藩給張亮基寫了封複書。諸多啟事不能寫,獨一能夠拿得出的來由,是要在家守製。在一大通客氣話以後,他寫道:國藩自彆故鄉,已曆一紀,思親之情,與日俱增,幾欲長辭帝京,侍親擺佈,做一孝子賢孫而終此生。豈料本日遊子返來,王父王母,墓有宿草;慈母棄養,遠馭仙鶴。百日來,憂思不斷,方寸已亂,自思負罪之深,雖百死亦不能贖也。

明公雅意,國藩再拜伸謝。然豈有母死未葬,即辦公事之理耶?若報命,不獨遭士林之譏,亦己身所深覺得恥也。國藩此時彆無他求,惟願結廬墓旁,陪母三年,以儘人子之責,以減不孝之罪。烏鳥之私,尚望明公包涵。

南五舅對此很打動。外甥回家兩個月來,不知有多少闊親朋來接他去住,他都回絕了,唯獨看得起本身這個窮母舅,一住便是幾天,給老孃舅很增了光彩。

曾國藩始終記得南五舅的大恩。那年從四川主考返來,得了三千兩銀子的程儀。他寄回家一千兩,特彆指明從平分出一百兩給南五舅。今後升了侍郎,俸金多了,他每年都送二十兩銀子年禮。

這幾天,他和南五舅談年景,曉得荷葉塘種田人這些年來日子過得很艱钜,田裡出產未幾,捐派卻年年增加。碰到天災天災,有的乃至家破人亡,幾年來減少十多戶。自從四月來,又增加辦團練的捐派,每戶見人捐五百,百姓怨聲載道。南五舅還悄悄奉告國藩,荷葉塘另有人但願長毛成事,好改朝換代,新天子大赦天下,過幾天好日子。這些都使國藩大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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