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墨絰出山[第1頁/共4頁]

曾國藩將信細細地看了兩遍,又重新放進信套裡,鎖進櫃子中。這幾天和南五舅扯家常,越扯越對湖南吏治的印象壞。早就傳聞湖南宦海敗北,兩個多月來的所見所聞,公然如此。這類環境怎能辦事!何況張亮基、潘鐸等人都不熟。練勇在幾十年前平白蓮教造反時,為朝廷立了大功。白蓮教事畢,練勇也就全數撤了。近十幾年來,雲貴一帶處所不靖,又接踵在各州縣辦了一些團練,但鮮有效果。聽南五舅的口氣,百姓彷彿並不擁戴。為考證南五舅的話,國藩將四弟喚進閣房。

明公雅意,國藩再拜伸謝。然豈有母死未葬,即辦公事之理耶?若報命,不獨遭士林之譏,亦己身所深覺得恥也。國藩此時彆無他求,惟願結廬墓旁,陪母三年,以儘人子之責,以減不孝之罪。烏鳥之私,尚望明公包涵。

"依我看要起感化,就得專練一支步隊,也要吃糧吃餉,那樣才練得好,免得心掛兩端。"  "糧餉從那裡來呢?"

曾國藩老練期間,恰是家道最好的時候,厥後弟妹漸多,父親館運常不佳;叔父立室後亦未分爨,叔母多病,藥費耗去很多。到他十多歲後,家道大大不如前,因此從小養成了簡樸的餬口風格。回家來,他看到家裡的房屋起得如許好,宅院如許大,場麵如許豪闊,又驚奇又活力。母親的發喪酒辦了五百多桌,轟動四鄉八鄰,也是曾國藩未曾想到的。他把幾個弟弟重重地責備了一頓,為著表示對他們這類講場麵、顯擺氣的不滿,他決定不辦生日酒,併到離家十五裡路遠的桐木衝南五舅家去躲生。

曾國藩給張亮基寫了封複書。諸多啟事不能寫,獨一能夠拿得出的來由,是要在家守製。在一大通客氣話以後,他寫道:國藩自彆故鄉,已曆一紀,思親之情,與日俱增,幾欲長辭帝京,侍親擺佈,做一孝子賢孫而終此生。豈料本日遊子返來,王父王母,墓有宿草;慈母棄養,遠馭仙鶴。百日來,憂思不斷,方寸已亂,自思負罪之深,雖百死亦不能贖也。

這幾天,他和南五舅談年景,曉得荷葉塘種田人這些年來日子過得很艱钜,田裡出產未幾,捐派卻年年增加。碰到天災天災,有的乃至家破人亡,幾年來減少十多戶。自從四月來,又增加辦團練的捐派,每戶見人捐五百,百姓怨聲載道。南五舅還悄悄奉告國藩,荷葉塘另有人但願長毛成事,好改朝換代,新天子大赦天下,過幾天好日子。這些都使國藩大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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