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令妤抬起籠霧長睫,頰畔濕發貼著,麵龐被水澆洗一遍。淚光點點,嬌花照水。纖瘦婀娜的女郎哭得喘不上氣,哭得靈玉一介女的都為之心動……羅令妤才哽嚥著說:“三表哥是否討厭我……”

韓氏女傲岸地點下頭,向身後說:“躲著乾甚麼?羅姐姐來了,姐妹們都出來吧。”

概於對陸家院子不熟諳,羅令妤摸索了一番,才尋到去書院的路。她踩過落著花瓣的芳香小徑,躲入花深樹蔭,一起穿行,至腳的裙裾上沾上青果草屑,長髮微微拂過花枝。風清露鮮,碧綠林子裡種著海棠、桃杏等花,羅令妤一手提花袋、一手握銀瓶,如林中妖精般。

“三郎倒是有些不幸。鎮北將軍(陸昀父親)去了後,二夫人也跟著殉了情。老夫人把三郎接回建業,偌大的二院,平時就三郎一人住著。許是憐憫三郎出身,家裡並不如何管三郎。隻曉得三郎到處混玩,和建業的郎君們乾係都不錯。左相(陸顯父親)想在朝中給三郎謀個一官半職,三郎也拒了。平時女郎們都喜追著他,但我們三郎操行高潔,倒是誰都不睬的。”

陸家郎君們的眼睛、四周女郎們的重視,儘落在她身上。

王氏女表情龐大道:“聽聞她生於汝陽,家裡也曾是大族。汝陽靠近北國,北國士族的技藝向來賽過我北國,想她幼時便學得極雜極多吧。我等不如她。”

她不時往小徑方向看,等待陸三郎的身影。這是二房去書院的必經之道……羅令妤一邊轉頭一邊找花露,漫不經心中,她俄然被中間甚麼一絆。哎呀一聲,向前跌走兩步,羅令妤心臟砰跳轉頭,見樹後,竟然走出一個嬌怯的女郎。

羅令妤昂首,撞入郎君幽涼通俗的眼眸中。陸三郎陸昀, 他的邊幅和藹質是有些不符的。此人氣質清貴高潔不沾凡塵,冰霜覆月般;然他的邊幅出眾到頂點, 出眾到有些輕浮、風騷。兩種完整相反的形象彙於同一人身上, 實在讓人看不清。

父母雙亡,二房的財產滿是他一人的。人彷彿不著調了些,但她貌美如此,他今晚不也失態了麼?王謝勳貴,容止超卓,還無人管束……幾近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門好婚事啊。

眾郎君一懵:“……!”

羅令妤:“……”

韓氏女酸酸道:“是啊,我不如她。她本日尚且隻在陸家展露風采,已讓郎君們看得神魂倒置。也就陸家冇女郎,出門玩耍的人少……不然她如果出了陸家門,滿建業,過不了多久,都會傳遍羅氏女的雋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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