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心如刀割,摟著痛苦的秦太妃,眼睛也紅了:“要不然,我去求二哥,讓皇祖母也隨我一同去藩地。到時候,我養母妃,也養皇祖母。”
李顯還不適應親孃這般通情達理,下認識地回了一句:“母妃如何不攔我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龍椅換了新帝,你還留在都城做甚麼?”
他要走,當然是想著將親孃一併帶走,為親孃保養天年。
李景哭笑不得,伸手扇了李顯一巴掌:“我甚麼時候不念你的好了。說的我像白眼狼似的。”
秦太妃伸手,為兒子擦拭眼淚,擠出一個比哭還丟臉的笑容來:“阿顯,你有這份孝心,娘就滿足了。”
李顯心亂如麻,伸手握住秦太妃的手,本身都不知在說甚麼:“我一向籌算帶著母妃一起離京。如果你不走,今後我不能分開藩地,我們母子想再見麵,難之又難。不可,母妃,你得隨我走!”
……
這樁大事必然,李顯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大好,用力阿諛了一通。
昔日阿誰愛說愛笑愛湊熱烈言談無忌的四皇子,現在循規蹈矩,行事說話沉穩了很多。挑不出半點弊端,也無形地冷淡了很多。
秦太妃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之前你父皇活著的時候,有你皇祖母給我們母子撐腰,我也生過些癡心妄圖。現在想想,萬幸濮陽侯怯懦如鼠,一旦生了異動,必會纏累到你身上。”
李顯的淚水滾出了眼眶,聲音嘶啞:“母妃,我如何能寒舍你單獨離京。”
李景的黑眸中浮起了笑意,低聲道:“有臣子們在的時候,你表示得恭敬些。現在隻你我兄弟兩人,裝甚麼樣。想說甚麼,你儘管說吧!”
李旻明顯是沾了李顯的光。不然,一個冇到三歲的孩子,能不能養大還不曉得,封甚麼王。
想想李昊,被髮配放逐,到了邊軍不過一年,就死在了亂刀之下。連個全屍都式微下,實在太慘了。
這語氣,總算有了之前滑稽跳脫的風采。
李景凝睇著他,語氣中儘是不捨:“你真的不想在都城多留幾年?”
藩王就藩,冇有天子宣召,不能分開藩地。
秦太妃看著兒子,目中閃著水光,聲音有些哽咽:“我走了,你皇祖母誰來照顧?”
秦太妃公然慌了,忙用袖子擦了眼淚:“彆胡說。這等話,提都不能提。不然,隻怕連你都走不了了。”
李顯在福寧殿裡用過午膳,又去壽寧宮看望趙太皇太後和秦太妃。趁便將本身將要就藩一事奉告秦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