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焦急的,莫過於江南總督謝道之。
陸臨走後,文華殿裡規複了溫馨。
劉公公忙笑道:“皇上這般誇獎,主子愧不敢當。”
永嘉帝建朝第二年,開科舉選士。謝道之就是那一年的狀元,也是喬閣老的弟子。
隻可惜,太子受傷以後,就冇露過麵,一向在官衙後院裡養傷。傷勢到底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太子來江南徹查私鹽,謝總督明知這是個燙手山芋,還是硬著頭皮接了差事,共同太子行事。
話一入耳,永嘉帝眼皮跳了一跳。
永嘉帝的神采肉眼可見地和緩起來:“這件事,朕得好好考慮考慮。”頓了頓又道:“不幸天下父母心。你心疼太子妃,朕也一樣心疼朕的太子。”
“臣懇請皇上,今後收回這支親兵,打散編入禦林侍衛營。如此一來,也能最大程度上庇護太子妃的名聲。”
陸臨滿臉打動,眼中閃過水光:“皇上如此寬弘漂亮,臣感激不儘。”
劉公公是天子最信重的內侍總管,常日在永嘉帝麵前當差行走,點頭哈腰像個孫子。下了差事,有幾個小內侍服侍著,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宮裡最上等的。
他對永嘉帝天然忠心不二。不過,椒房殿和東宮暗中示好,他也冇回絕就是了。他能做的,是在關頭時候,委宛奇妙地為東宮說上那麼一句話。
如許的武將,那裡不好了?
看似安靜的官衙,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暗中盯著。
謝道之本人才學極佳,又得喬閣老提攜,從一個七品知縣做起,十幾年間官升數級,客歲做了江南總督。
“劉公公,今晚皇上表情可好些了?”小內侍一邊殷勤服侍,一邊笑著探聽。
之前的兩次刺殺,都被無聲化解,冇掀起甚麼風波。私鹽估客被連根拔了三夥,貪贓枉法的官員也被一一查捕下獄。情勢一片大好。
江南總督府的官衙,現在被五千兵士表裡守了個水泄不通。彆說一張陌生麵孔,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來。
一輪明月,在夜空高懸,在宮城灑下銀輝。也在數百裡以外的江南大地灑下一片烏黑。
說的好聽,既然不狐疑,如何還將喬皇後禁足了?
謝總督和喬閣老乾係密切,旗號光鮮的支撐太子。太子不便拂了謝總督的顏麵,這才赴宴。
滎陽王如何一張口就說中了他的心機?
這個籌算,他從未和任何人說過。
身為天子,最忌諱的是武將擁兵自重。
坐擁十萬精兵,如果心機深沉權勢欲太重,不易把握。滎陽王對權勢冇多大野心,最多就是包庇一下肇事的太子妃。就這麼一點點私心,坦開闊蕩明顯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