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的胃口倒是不錯。都這等時候了,每頓還能將飯菜吃個精光。
東平郡王略一躊躇,還是去了地牢裡。
李昌挺直腰桿,地牢裡燃著的火燭光芒投在他的肥臉上,竟有些傲然堅固的意義:“我很清楚我做了甚麼。”
李昌被關在地牢裡這麼多天,底子冇人和他說話。憋都快憋死了。此時見到東平郡王,竟有些雀躍鎮靜:“王叔,父皇現在如何樣了?”
……
這手腕,用殘暴來描述都不為過。
兩個親兵對視一眼,內心各自唏噓。
走到中間,地牢分了擺佈兩條道,每條道都盤曲延綿,看不見絕頂。
東平郡王也冇甚麼可說的了。
想來,大師再不會忽視他了吧!
李昌轉過身,又爬到了床榻上。他麵朝內側躺著,誰也看不清他此時的麵色,更冇人清楚他在想甚麼。
東平郡王也不回王府了,直接在宗人府裡住下。
莫非,脫手之人真的是李昌?
一脫手就是幾十條性命。
東平郡王額上青筋直跳,恨不得拿把斧子劈開李昌的腦袋,看看李昌的腦筋裡都裝了甚麼:“蘇妃都死了四年了。你娶了皇子妃,日子過的好好的,還要報甚麼仇!你就是要報仇,也不該勾連錢家人,刺殺太子吧!”
錢家人的死訊傳到東平郡王耳中,東平郡王也連連倒抽冷氣。
昔日倒是小瞧這位五皇子殿下了。之前大師提起五皇子,都感覺五皇子脆弱怯懦平淡,癡肥蠢鈍。
李昌聽了,冇甚麼慚愧,反而挑起了眉頭,肥臉上竟有一絲模糊的得意。
東平郡王見李昌這般神情,既驚奇又難以置信:“李昌,你知不曉得你做了甚麼?你現在另有表情對勁?”
牢房約有九尺見方,有一張窄榻,有一桌一椅,另有一個馬桶。桌子上還放了幾個空碗和空碟子。
東平郡王定放心神,張口道:“這樁命案,有幾十條性命,還牽涉到了太子遇刺一案。刑部很快就會有人親身來問審。我特地來給你提個醒。千萬不要因為一時意氣,替李昊頂罪。”
床榻過窄,身影過於廣大肥碩,這一翻身,竟骨碌滾到床榻邊,咚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東平郡王深知此中忌諱,從未進過地牢,從反麵李昊李昌打照麵。
李氏宗親忙著當差還來不及,鬥雞嘍囉的紈絝們隻要不犯大錯,也不會來宗人府。
自三皇子李昊和五皇子李昌被關進地牢,宗人府裡的保衛就多了三倍,保衛非常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