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後深深呼吸幾口氣：“服侍哀家換衣，哀家這就去文華殿瞧瞧。”
“李易那孩子，是哀家看著長大的。他就是心氣高了些，凡事都愛掐尖要強。不過，他也是個孝敬孩子。如何能夠對親爹脫手。”
喬皇後看著陸明玉，眼淚不受節製地往外湧。她低語近乎要求：“明玉，你是不是在騙我？你父皇是不是底子冇死？”
身畔的宮人驚呼著扶住趙太後。
趙太後的睡意霍然去了大半，目中儘是驚奇。
喬皇前麵前一黑，身材晃了一晃。
陸明玉早已等待多時，走上前，握住喬皇後冰冷的手：“父皇已駕崩，母後請節哀。”
宮人戰戰兢兢地應道：“送信之人是太子妃娘娘身邊的親兵。他隻說太子妃娘娘請太後孃娘立即前去，其他的甚麼都冇說。”
“母後！”陸明玉用力攥住喬皇後的胳膊，緩慢低語：“現在得母後穩住大局，母後千萬要撐住。”
喬皇後用力閉上眼睛，以手捂著心口，急劇地喘了幾口，再漸漸展開眼，擠出幾個字：“到底是如何回事？”
又劈麵色慘白的喬皇後說道：“皇後，皇上福澤綿長，不會有事的。你彆那副要做了孀婦的德行。”
趙太後的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俄然有些喘不過來氣，臉都白了。宮人忙上前，為趙太後輕拍後背。
趙太後卻不肯進：“天這麼晚了，哀家困的很，得先歸去睡了。你也彆進了，回椒房殿去。等明日天亮了，哀家和你再來見皇上。”
喬皇後一起疾行，比趙太後早一步到了文華殿。正巧眼睛通紅滿臉淚痕的梁大郎走了出來。
梁大郎咬咬牙，將之前說過的話又反覆了一遍：“太後孃娘，大皇子殿下心存不軌，帶沉迷藥進了寢室，弑殺親父。皇上，已經駕崩了！”
喬皇後慘白著臉，漸漸進了寢室。
梁大郎一個八尺大漢，撲通跪了下來，沙啞的聲音不斷顫抖：“啟稟皇後孃娘，皇上……駕崩了！”
她這個太子妃再短長，到底吃了身份的虧。公公死了，冇有兒媳當家的事理。以是，喬皇後千萬不能倒下。起碼，也得撐到李景回京。
比擬起趙太後，喬皇後對陸明玉倒是經心的信賴。口信一送到，喬皇後立即驚醒，二話不說換衣出了椒房殿。
趙太後顫巍巍地走到龍榻邊坐下，俯身將永嘉帝的屍首摟進懷裡，口中喃喃唸叨：“阿垣，他們都瞎了眼，你好好的，他們非說你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