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是習武之人,技藝在眾皇子裡排第一。這一突然用力,手勁頗大。大皇子妃隻覺到手骨都快被捏斷了,疼得輕呼一聲。
大皇子自出世以後,備受親爹寵嬖,順風順水二十年。
靜安公主哭了幾天,一雙妙目既紅又腫,聲音也有些沙啞:“大哥放心去早朝。我會照顧好母妃。”
他們都得夾起尾巴,誠懇做人。
大皇子這才反應過來,立即鬆了手勁:“對不起,我一時衝動,弄疼你了。”
“筱兒,你等著。總有一日,我會讓你戴上鳳冠穿上霞帔,坐在鳳椅上,母範天下。”
大皇子得空再多說,很快分開延禧宮,去了金鑾殿早朝。
伉儷情義綿綿半晌,又說回眼下。
寢室裡飄著濃烈的苦澀的藥味。
“父皇要立二弟為太子了。”大皇子喃喃低語:“我一向覺得,父皇最喜好的兒子是我,太子的位置應當是我的。”
你覺得有甚麼用!
是因為孟貴妃遭殃孟家自顧不暇,現在得哄著她哄著梁家了吧!
他猛地伸手握住大皇子妃的手,咬牙低語道:“我不甘心,筱兒,我真的不甘心。”
大皇子心中憤怒,卻又無可何如。
簡而言之,這大魏朝,除了天子以外,就是儲君最大。
一堆馬屁精!
這就是職位名分的首要和最直接的表現。
如許的體貼溫存,已經好久都冇有過了。
大皇子妃內心湧起熱流,柔聲應道:“好,我等著那一天。”
大皇子來得早,在殿內等待的官員們,少不得上前來打號召。態度遠不及昔日殷勤熱絡。乃至有幾個,底子冇來酬酢。
孟貴妃傷得這麼重,還不知要養多久才氣好。孩子必定要帶回大皇子府,養在大皇子妃的院子裡。
他也清楚地了悟,昔日他的風景和聖眷,實在都來自於親孃。一旦孟貴妃有個閃失,他便從高處重重落下,底子不配和嫡出的二皇子爭鋒較量。
這幾日,他終究嚐到了身處窘境的無法和苦澀。
大皇子滿眼動容,將大皇子妃摟進懷中:“能娶你為妻,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
孟貴妃從昏倒中醒來後,傷處疼得短長,不得不喝寧神湯藥。昏睡著總比復甦的時候好過一些。
……
不過,丈夫還肯哄她,總比昔日的冷酷強很多。
孟貴妃抽動著嘴角,恨恨吐出幾個字:“也隻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