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多說無益,杏枝你先下去吧,本宮想歇息了。”
落日將他的影子拉成一條蕭瑟的直線。
嘉元帝卻隻垂首看著倒在腳邊的女人,穿戴統統女人夢寐已久的華貴皇後服製,帶著最崇高的頭冠,具有著萬人欽慕的權力,卻隻得在最鼎盛的韶華裡,猝然消逝。
“娘娘如果為長輩大人考慮,更該當重視本身的身子了,奴婢方纔將這安胎藥又熱了一遍,娘娘快些服下吧。”杏枝先用湯勺試了下,溫熱不燙,並無非常才遞了疇昔。
“奴婢這些年瞧著主子日夜勞累,常常老是夜深了都冇法入眠。可即便是如許,皇上仍舊對您不滿,對大皇子不滿。娘娘日夜擔憂張貴妃覬覦著主子的位子,冒死的忍著,步步為營的籌劃著,但是主子,奴婢一向瞧在眼裡,打心眼裡為您心疼。”
腦筋裡忽的就想起當初兩人大婚之日的氣象,彼時他才十七歲,比其他皇子更早的看懂了權勢,更早的具有了權力,也更早的變得貪婪。以是他娶了這個女人,娶了薑家的權勢。
皇後神采慘白,無精打采:“本宮的父親下了大獄,現在孃舅,叔伯也都牽涉此中,獄中濕寒難耐,幾位長輩也不知受著多麼煎熬,本宮又那裡咽得下?”
皇後怠倦的揮了揮手,杏枝悄無聲氣的退下。
守在大皇子旁的崔永明行動倉促的進了大殿:“啟稟皇上,皇後身邊的大宮女杏枝突入了皇子所,殛斃了衰弱的大皇子,隨即撞柱而亡。”
正說著話,門外便傳來寺人的唱報:“皇上駕到!”
嘉元帝瞧著皇後,他的結髮之妻,當年為了打壓老三的權勢,以是才與薑家聯婚娶了的這個女人。
杏枝拍了拍那寺人的肩膀:“快些找楚兒進殿奉侍娘娘!”
49
初春傍晚的光芒溫和,透過雕花窗欞斜斜的射進了大殿中,將帝後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薑皇後失神的瞧著,低低的開口:“皇上方纔來宮門外時,臣妾內心還曾閃過一絲高興。也不過隻要一閃念罷了。皇上來這裡,便是曉得統統本相了吧。”
嘉元帝居高臨下的看著皇後,她灰敗的臉上已經有了紺紫,嘴唇也垂垂的開端發烏,是中毒的征象:“皇後此番,終是明白朕的情意了。”
“娘娘,您不能這般啊,便是不顧著本身,也要考慮腹中的小皇子啊。”杏枝瞧著午後送來的炊事主子半分未動,有些焦急,“薑大人雖人在獄中,但皇上仍舊冇有命令嚴懲,娘娘如果想翻身挽救薑大人,當下獨一的籌馬便是腹中的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