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聽著不住點頭：“端莊的罪名不去根究，卻在這些瑣細之事上做文章……”
對於小吏的答覆，曾布不動聲色，從麵色上看不出喜怒，“也罷，你先下去好了。”
王雱立即嘲笑起來：“把持行市得利多者以盜竊論，但其罪是免刺……不會有流配！這個罪名還真是重！”
這幾天朝堂上正在爭固執，禦史台、開封府另有審刑院都保持原判，而王安石則對峙己見，要將為首者重懲。民氣士論多方向王安石，而諸法司則保護著他們的權威，天子冇有開口，局麵一時辯論不下。
熙寧七年的上元節也算是平安悄悄的疇昔了。
“三木之下甚麼供詞得不到？不過蔡確可不是這般胡塗的人。”呂惠卿搶先接過供狀，搶先翻看了看起來。
在主審蔡確的放縱下，糧商一案的審判很快就獲得成果。
“可不止這一些。三十七人中，居喪生子十一人，父母在彆籍異財四人，居喪為婚者一人。”呂惠卿停了一下，“這裡另有詐乘驛馬……”
廳中隻剩曾布一人，積儲在胸中的氣憤從顫抖的手上曝露了出來。呂嘉問的確越來越放肆了，他但是市易務的頂頭下屬，竟然統統事都跳過他，直接呈遞給中書。
“一輩子的罪全都給拷問出來了！”王雱驀地哈哈大笑起來：“有冇有不吝字紙，禮佛不敬？蔡確還真是本領，滿是雞零狗碎的罪名！”
呂嘉問歎道：“誰讓在刑統上，囤積居奇的罪名找不到呢……”
私藏兵器一樣是重罪，有謀反的懷疑。弓、箭、刀、盾、短矛，這些平常的兵器官方能夠持有，北方人家根基上都能找出一兩張弓來。但長兵不成保藏，勁弩不成保藏，而甲冑更是嚴禁。依刑統，私藏甲三領或弩五張，便可判絞刑了。
“嗯，說得也是。”王雱點了點頭，想起了客歲的這個時候，自家老子被蔡確捅的那一刀子，當得起‘穩準狠’三個字，“不知蔡確給糧商們定得甚麼罪？”
且不說構陷二字有多好寫，就是隻算實實在在的罪名，真的要究查起來，糧商們各個都是一屁股的爛帳。作為禦史台的第二號人物，蔡確奉旨領頭審了近一個月。弄出來了一長串罪名，罪行多到要申請分開來另案措置的境地。
對於這一件案子，京中官吏眾說紛繁。曾布則是感覺，天子的情意已經很明白了，王安石要將之頂歸去，幾近不成能。
殲父妾是重罪，違背倫理綱常。屬於十惡不赦之罪中的內鬨，通殲者絞，強殲更加一等，都隻要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