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聽著點點頭,固然冇有完整明白,但大抵意義還是體味了,“也就是說密度比水輕的會浮在水上,而比水重的,會沉在水底?”
章惇對於朋友,算是掏心窩子的姓格。蘇軾常常因為胡說話而獲咎人,章惇就經常寫信去警告。他與韓岡的友情固然參雜了很多政治好處上的成分,真說友情還冇到推心置腹的境地。但韓岡的為人行事,章惇非常賞識。疇昔兩人相互幫了很多的忙,政治好處緊緊相連,現在眼看著韓岡的態度被呂惠卿所疑忌,便不能不為他擔憂。當然,也是怕著讓人漁翁得利。
可不管是甚麼環境,韓岡的打算無可不對人言,本來就是陽謀,無人能擋得了,並不需求多猜想對方的心機。隨即站起家:“請直院隨韓岡來。”
韓岡微微一笑,將擺在桌上的一疊絹紙裝訂而成的冊子遞了疇昔,封皮上隻要簡簡樸單的四個字——《浮力追源》。
“何事?”章惇都為韓岡焦炙,“就是你太落拓出的事!”
回到位於舊城右軍第一廂的常樂坊的家中,卻見章惇正坐在偏廳裡,馮從義下首陪客,彆的一名客人則是好久不見的路明。
郭逵隻要不犯文官忌諱,誰也動不了他。他內裡有著個貪於財賄的名頭,此中有幾分為真,又有幾分是以秦將王翦為表率,外人都無從得知。但韓岡與郭逵過分靠近,卻會引發士林的群情——士大夫難以容忍一個投效武夫的士人——這對他的名聲倒黴。儘了情麵就行了,君子之交本就疏淡如水。
韓岡的話,郭逵僅僅是報之一笑。這等信口的恭維,他聽得太多了:“玉昆的話也說得不能算錯,老夫去了太原是為了讓天子心安,但也隻是讓天子心安罷了。”
章惇半帶沉迷惑,跟著韓岡一起走到書房中。
“鐵?鐵碗……不對,是鐵船!”章惇終究反應過來,驀地間蹦起,目瞪口呆的指著韓岡,“玉昆!你這是要打造鐵船?!”
“說的冇錯。不過切當的一點說,應當是一樣體積的木頭要比水要輕。不能說這張桌子,比盆裡的水要重。……牢固體積的重量,我稱之為密度。比如說一升水,一升銀,一升鐵,一升木頭的重量都不一樣,也就是說它們密度都不儘不異。”
“這是?”
章惇曉得韓岡不會白鶴髮問,左思右想卻想不透韓岡問話的企圖,以及圈套安在,猶躊躇豫的說道:“因為木頭比水輕……”
見到韓岡走出去,章惇也不管著廳中另有馮、路二人在場,劈臉就道:“玉昆,你好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