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員外，小人這裡有熱騰騰的炊餅，可要來一塊！”一聲呼喊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章惇還笑嗬嗬的，“給禦史看到，少不了要彈劾你我無大臣體。”
三口兩口熱騰騰的梅乾菜饅頭便下了肚，在河邊悄悄走了一陣，章惇俄然道：“這一次便宜郭逵了。”
冬曰淩晨的氛圍，冇有因為降雪而變得潮濕，乾冷而又清爽。
“隻是有些設法罷了。”韓岡謙善了一句，“小弟最想看到的是天下州郡都有順暢的交通聯絡，讓朝廷的政令能用最快的速率到達最遙遠的州郡，能讓官軍在最短的時候，進駐到每一處遇敵的邊陲。”
韓岡先是一愣，要便宜該是便宜薛向纔是，非進士的文官晉身兩府，並且還不是高門世家後輩，這但是多少年也可貴一見。但很快反應過來，“應當不會。”
章惇付之一笑，不提這個話題，“在河北構築軌道，是為了抵抗遼國。但以眼下遼國朝堂的局勢，如勇敢賭一把，派一個曾經見過遼國故太子的舊使去賀生辰，在見到遼主時提兩句故太子，說不定就能掀起遼國的內鬨。年紀一大，舔犢之親尤深，殺了獨子，由不得遼主不悔怨！隻要他將耶律乙辛恨，遼海內鬨可期。”說完，他瞥了韓岡一眼，“不過玉昆你大抵就不會放在心了。”
鬼市子就是城中早市，開在潘樓東麵的東十字大街，五更開張，天明結束，賣些古玩畫另有衣物飾品，貨色的來源，有的合法，有的則不是那麼潔淨，並不是端莊去處。不過到了天亮以後，就變成了早點一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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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了，我也不吃甜食好了。錢要省著點花。”
“兩年後的事，誰也說不準。”韓岡點頭，“說不定當時候子厚兄就捲土重來了？”
章惇的雙眼追逐著在軌道穿越的車輛：“從港口到礦山，再從礦山到方城，現在又從方城到河北。玉昆你的這軌道可比飛船更能排得用處，薛師正【薛向】言其可當十萬雄師，並非誇大之語、”
不過鬼市子內裡賣的早點，有很多在東都城中都有些名譽，連宮裡都派人出來買過，章惇和韓岡都很熟諳。
“還早得很呐。”韓岡點頭，“河北軌道七百裡路，修起來就不輕易，運轉起來題目還會更多。”
行駛在夏季的變水的不是船隻，而是一輛輛雪橇車。當年用來告急運送綱糧的雪橇車，現在已經成了冬曰到處可見的一景。溫馨的泊在船埠邊，卸貨裝車，通過軌道運往不遠處的堆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