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搖了點頭,呂嘉問紙上談兵倒是頭頭是道,可惜就像是對著輿圖來定線路,看著就幾裡路,誰曉得要過幾重山,都是不顧實際一廂甘心,“河東河北合力並擊南京道的遼軍,耶律乙辛不敷平,提及來也的確不錯。太宗天子當年也感覺遼國主力遠在塞北,遼主號為睡王,治政用兵皆難孚眾望,隻要天兵猝發,析津府指日可下。但成果呢?……以太行陣勢,除非攻陷飛狐口,不然絕難變更北虜主力,可望之你也曉得,遼人隻在靈丘,就修了四座城寨,起碼的一座都有十幾門炮。”
實際的環境是,以遼人在飛狐陘的守備環境,河東軍底子攻不下來。損兵折將隻為了讓河北輕鬆一點,熊本老胡塗了纔會服從這類號令。死傷多了,背罵名還不是他熊本?!
“望之。”章惇歎了一聲,“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消,都堂既然已經封壇拜將,火線軍略便一體交托與其人,都堂剩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候成果。勝則賞,敗則罰,適時走馬換將,以應新局。”
“哥哥你放心,小弟必定會謹慎的。”韓欽謹慎翼翼的在韓鉉越扯越緊的手裡,庇護本身的衣袖,“也彆擔憂小弟會犯法,他們不配啊。”
目送父親分開,韓欽臉上的笑容早冇了,眼角上挑,嘴角扭曲,彷彿要殺人的模樣,“哥哥,我出府一趟。前麵有事,幫我支應兩句。”
災害時是以軍法束縛,盜一文即論死也不是恐嚇人的,且事急從權,冤枉人難以製止。但現在水退了,還是理統統都應當規複到普通狀況,辦案不能再那麼簡樸鹵莽。但如果多行幾日,實在也冇有太多題目。
韓岡怡然點頭,“子厚兄言之有理。第二條呢?”
‘隔了上千裡,對火線情勢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對戰局的竄改更不成能及時作出合適的應對,憑甚麼要求將帥服從處置?’
呂嘉問一屁股坐下,恨聲道,“乙辛蠢材,也不看看我皇宋武備,攻我河北,是自尋死路。”又是感喟,“還是寨堡修得少了,前幾年就該多修幾座!”
歸根到底,李承之也冇打過仗,郭逵當年才氣抗遼寇,他不必然能做到。當初都堂決定他去河北的集會,呂嘉問又不是冇插手,很清楚當時的環境。都堂底子就冇籌辦與遼人全麵開戰,隻是擺出一幅不吝一戰的架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