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這幾年一向在疏浚城中水道、水溝,不然水積城中,傷亡毫不止本日之數。”黃裳竭誠的說道,“治平二年的雨水還冇這麼長,也就五六天的模樣,便死了一千五百多人,真是很多虧了相公當初的一力主張。”
呂嘉問、曾孝寬都冇有進士出身,現在諸科鼓起,每年諸科出身的官員數量,垂垂要超越蔭補和其他出身的官員。卻也並不料味著諸科能應戰進士科的職位。議政當中,九成是進士,都堂以內,曾孝寬和呂嘉問也決不能當作先例。
黃裳當真的想了想,道,“示之以公。朝廷會對災害死者的家庭停止施助,當然要防備有人被弊端計入名單,也要製止理應計入卻冇有計入的環境。以是公諸於眾,許人自陳。”他輕笑了一聲,“相公此舉深得兵法之要,致人而不致於人。”
韓岡即將離職,壓著章惇的背工,如何能夠會未幾留幾個?即便這一回會鬨出點亂子,也要給今後留一個依循的先例。
災後官府設蘸祭奠亡者,這是常例。那裡用到宰相發話,太常禮院自會上書發起。就算太常禮院忘了提,韓岡派個仆人傳句話,大相國寺八院主持哪個不會屁滾尿流的趕上來,誰還敢說要先見到韓相公的麵才肯承諾。
韓琦是兩朝開濟定策功臣,其子韓嘉彥乃至尚了公主。如果當明天子能翻身,安陽韓家必定會被大用。從韓忠彥的角度來看,他毫不成能跟想要架空皇家的都堂是一條心。
黃裳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陰雲。
韓岡從不會公開議論都堂人事。他的派係究竟誰能成為都堂成員,統統人都隻要暗裡裡猜測,韓岡向來冇有過公開承諾過。
黃裳已經歸去了,災後各項事情還等著他去措置,比起不情不肯的韓忠彥,黃裳算得上是兢兢業業。
黃裳也冇多擔擱,直接起家,臨出門時毫無顧忌的笑問道,“是何人來了?讓相公還欠了下官一頓飯。”
“但勉仲你要明白,”韓岡的話終究有了一個轉折,讓黃裳心機稍稍安靜了一點,“這件事並非靠我一人專斷就能成事。”
“最後韓忠彥還不是去了嗎?”韓岡道,“一樣要做事,哪種態度更好一點?”
他的態度一下變得慎重非常,沉聲迴應,“下官明白了。”
平常時候,韓家要拉攏一點,戰役期間,就要盯得更緊一些了。
而大宋這邊的節操,好歹比後代的超等大國強一點。計算陣亡毫不會遵循超等大國的標準。遵循朝廷製定的規定,計算災害滅亡率,也隻是解除了普通老死、病死的數字,瞞報漏報四個字如何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