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方纔進門，就瞥見韓岡端坐於正火線，正低頭讀著書。預定與會的成員，也隻要韓岡一人到了，除他以外，彆無彆人，書記、堂吏、雜役等一乾人都在內裡。
韓岡耳朵尖，聽到了，“閒談罷了，明天還是河北河東。”
有說法叫人走茶涼，但高升和貶責兩條線，茶水的溫度還是有很大辨彆的，何況沈括是升到參知政事？鐵路總局高低會儘統統儘力，包管他們所敬愛的存中公手上茶湯永久都保持著最合意的溫度。
“的確。”章惇道，“京師表裡此番水患，需一人主持防疫救災。”他看了一眼黃裳，“勉仲如何？”
有前事對比，曾孝寬終究明白雨量四寸的觀點，眉間的川字紋更深了幾分，喃喃道，“這下城中洪澇恐怕是免不了了。”
無人反對，宰輔們三言兩語選了韓忠彥為都大提舉京東京西災傷事，現在做籌辦，等災情確認，立即解纜巡查催促處所。
“玉昆過謙了。”章惇一鼓掌，“事前定則不困，有預案前定，此番事可大安。”
“幸虧他曉得變通。”韓岡起家，活動了一下肩膀，“就是累得這幾日出京的朝官要坐二等車了。”
除了李承之和熊本以外的都堂成員都到齊，還包含黃裳這個編外。世人環桌而坐，章惇道，“河北河東的兵事稍後再說，內裡這場雨，諸位都看到了，不知會下多久，都堂得做好籌辦，以備不測。”
沈括向廊道外瞥了一眼，壁上的燈光照亮了內裡一小塊處所，雨簾彷彿瀑布，倒映著火光，“雨變大了。”
“這事兩位相公會操心的。”沈括說著，回身與曾孝寬前後腳進了議事廳中。
曾孝寬扭頭看沈括，這個動靜沈括應當曉得，“真的假的？”
方纔趕到的張璪，聽了有幾分茫然，拉著曾孝寬問道，“明天會上要說橋？”
待世人點頭，章惇對黃裳道，“勉仲，你說說現在的環境。”
韓岡笑道，“星宿海上要修一座黃河大橋也不難，比內裡的虹橋也差未幾。”
“黃河泉源就算了。”章惇嗬嗬兩聲，並不是很喜好韓岡的笑話，“比來去黃河源的已經解纜了吧？”
“嗯，差未幾了。”韓岡道，他悄悄拍了拍放在桌上的書冊，“就是有些粗糙，用起來少不了荒腔走板，今後要按照實際操縱後的經曆經驗停止點竄。”
預定作為北上援冀前鋒的第九將，被暴雨堵在了車站前不能登車，沈括已經從鐵路總局離職，但該有的動靜並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