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韓岡還在隴西的時候，就為軍中編訂過衛生防疫條例，內裡就有對應已經產生的災害疫情的應急預案。等他一級級的升上去，直至手握天下權益，都堂、路府、州監，直至諸縣鎮中，每一級都有了相對應的預案。
“嗯。”曾孝寬同往外看了一眼，眉頭皺起。
“說得也是。”章惇抿了一口水，隨便挑了個坐位坐下來，對韓岡笑道，“玉昆，甚麼時候黃河上能修座橋啊。”
“飯要一口口吃，事一步步做。等永安的洛水大橋修好，濟水、渭水、閩江上也都能夠修，黃河長江倒也罷了，洛水、濟水如許的中等河道才煩人，早點把修橋的匠師給練出來，等二十年後，再嚐嚐黃河、長江。”
曾孝寬扭頭看沈括，這個動靜沈括應當曉得，“真的假的？”
“水往低處流。雨度量了四寸，那都城各處都是四寸，這頭頂上四寸，大慶殿前也是四寸，高處的雨水聚到城中低窪處，四寸就要變三四尺了。”沈括見曾孝寬一臉含混，半信半疑，又道，“上個月那場暴雨，金水河水都漫登陸了，雨量也不過一寸半。”
“這麼快？！”沈括驚奇道。
“治平二年我在京師。”曾孝寬俄然道，“明天的這場雨，感受快趕上治平二年那一次了。”
“四寸？不止吧。”曾孝寬一起走過來，正瞥見院子裡連通下水道的窨井蓋，都咕嘟咕嘟的往上冒水。平常窨井蓋下，起碼有一人多深纔到下水道的水麵。
有說法叫人走茶涼，但高升和貶責兩條線，茶水的溫度還是有很大辨彆的，何況沈括是升到參知政事？鐵路總局高低會儘統統儘力，包管他們所敬愛的存中公手上茶湯永久都保持著最合意的溫度。
從昨夜到現在，雨已經下了快一天，眼看這就要往大水的方向上生長。
黃裳立即點頭，“裳任在開封，再要主持府界以外，恐顧此失彼。”
章惇皺眉想著，“玉昆，應急預案能夠啟動了吧？”
黃裳一條條的說了有半刻鐘，在坐的宰輔們神采越來越陰沉，最後章惇歎道，“好些年冇見到這麼大的雨了。”
“看起來明天停不了了。”
有前事對比，曾孝寬終究明白雨量四寸的觀點，眉間的川字紋更深了幾分，喃喃道，“這下城中洪澇恐怕是免不了了。”
屋簷上的雨聲又變得急了起來。
曾孝寬的父親曾公亮當時恰是宰相，沈括卻還隻是外埠的小人物，冇有對當時候京師洪災的影象，朝廷更不會稀有據明白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