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過不好年了。想起被扣在遼國的商隊，秦琬也恨得牙癢。
蘇佐歎了一聲，“真不知如何過年了。”
“農產糧，工產品，商通有無，這些都是財產。士人的財產是甚麼？安邦定國？”“士人不事出產，卻能為四民之首，本當是六藝皆備，文武俱全，為國之乾城……牢騷多了。”韓岡俄然覺悟過來的笑了笑，“現在可比之前好多了。”
秦琬舒舒暢服的坐了下來，“早上吃了飯纔出門，這段時候路上都冇車，走得緩慢。”
秦琬來自河東，但他身上打著隴西韓的標簽，天然算是西軍一脈。穩穩地坐在車廂後段，四人一起天南海北的聊著。
“傳聞製置使來了。”彭保的動靜通達，又小聲說道。
彭保大笑，“是秦乙你到得晚了。”
“我明天來的也快，還不到平時的一半。”彭保咬牙切齒，“路上空空蕩蕩，都冇彆的車子了。耶律乙辛他孃的賊鳥貨，北邊做買賣的幾年都規複不了元氣。”
“彷彿傳聞了一點。”彭保俄然小聲道，“海上打起來了。”
這二十六處節點構成了東西三百裡、南北兩百裡的定州路防備體係的主體。在其下，另有更多寨堡，村落，一起將定州路的防備網給彌補滿。
這個調查固然早了一點，不過先堆集經曆也不錯，今後能夠放進天然學會作為模板。天然學會要轉化成一個政治個人，社會調查倒是少不了的。韓鉦現在做出點成績，對他今後可有著莫大的好處。
保州站的範圍不如定州站大，但也有三條支線鐵路連接過來。安肅軍、廣信軍和保州上麵的四縣三寨的主將，都在這一趟列車，皆是接到定州路的牒文，去定州開會的。
都是品級相稱的將領，手上的那點權力用來變現，獲得的支出都差不了太多。
冇了話題，韓鉦就有些不安閒了，“大人另有甚麼叮嚀？”
韓鉦看得出來，他的父親並不是很在乎遼國的題目。
韓鉦道：“大人請叮嚀。”
但他因功仕進以後，一旦上陣，仍然是身先士卒，衝鋒陷陣。故而在軍中很有勇名，也有了許瘋子的外號。
韓岡沉吟著想了一陣，“還是先調查縣城內裡的商家，以及小工坊。就是水陸運輸，商貨流散，各行各業的近況，出入、節餘、近些年的竄改，越詳細越好，不想要瞥見，而是實在的筆墨和數字。”
許瘋子，大號許由，臉上有條疤，斜斜的跨過半張臉，疇前額直到下頜，疤痕兩邊的皮肉都對不上，乃至連色彩也有幾分差彆，彷彿是兩張麵孔拚集起來的，乃至比鬼還要可駭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