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八兄弟,大家進士也未免過分,有幾個諸科也不錯。
但兩位宰相既然不籌算見好就收,在場的在朝們又有誰會去觸兩位宰相的黴頭?
“哥哥明天就要走了?”
韓鉦院子正在清算行裝。韓家的至公子回京後住了也冇多少日子,冇甚麼好清算,兩個貼身伴當信手而為,裡裡外外也就用了一個時候不到。
“能夠不會。”韓鉦點頭,“爹爹曾經說過,高門後輩仕進,最大的弊端不是升官太快,而是南北馳驅太頻。一地還冇待久,轉眼就調走。一年有一半在路上,到了任上就蜻蜓點水,甚麼都冇曆練到,甚麼也冇學到,更不會沉下去用心做事,就隻顧著熬資序。升得快些冇甚麼,根底冇紮牢就不好了。這一回二哥去河北,也是為此。”
舔犢之情,人皆有之。但如何做,就看大家了。
“不過正如玉昆所說,”章惇看了韓岡一眼,“說抓人的是他,說罷手的也是他,他是北虜之主,可不是大宋官家,說甚麼就是甚麼,天底下哪有這等功德?”
“北虜疇昔是如狼似虎,到現在的能屈能伸,的確是難為耶律乙辛了。”
關西的盜匪數量遠比十幾二十年前要少,但要給王祥安排一個輕易建功的處所還是很簡樸的。有王韶餘蔭,韓岡舊部照看,加上身邊十幾位軍中健兒出身的仆人,王祥這個新進士轉官也就兩三年的事。
“是啊,也就能安逸這一陣。”章惇歎道,“北虜虎狼之性,不是那麼輕易改。”
不過如許的關照,已經能夠算得上是至公忘我了。章惇和韓岡對子嗣的前程有關照,但毫不會公器私用到以私代公的境地,論起公心,還是比同列要強很多。本來宰輔和議政當中,很有幾位想在樞密院、群牧司等處所安插一些後輩,混點功績,看到章惇和韓岡將兒子放到最火線上,一個個都縮了手腳。
韓岡道,“我家大哥明兒要回籍了,留點時候,多經驗兩句。”
對視一眼,一齊大笑了起來。
國與國之間,可冇有見好就收的說法,既然你服軟了,那就更應當壓榨一把。如果不肯,那麼持續。
韓鉦想了一下,“瑞麟轉官得來歲了。”
韓岡的戰略很保守,但在都堂中,已經獲得了共鳴。都冇人說要在陸上主動打擊。
韓鉦並不籌算考進士,韓家需求在大議會中有人。
老七韓錦拉著韓鉦,對長兄依依不捨,“哥哥甚麼時候能再回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