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候任天子,甚麼時候掛掉都屬於普通範圍。
不過也就章惇高興,韓岡不像他,對文彥博冇有甚麼心結——他疇昔還冇在舊黨那幫人手裡吃過虧。
等韓岡回洛陽後,再見個麵,兩人就會分道揚鑣,一回關西,一回洛陽。下一回再見麵,就不知是幾年後了。
本來還覺得要在半途上夜宿,但韓岡開端單獨登山以後,隻用了一個多時候,峻極峰頂已經近在麵前,不過一刻鐘的時候。
從洛陽過來的支線鐵路,直抵嵩山腳下,專門辦事進香的香客。這也是洛陽最早通車的支線鐵路。通車後不到十年,嵩山上的古刹觀祠,如大法王寺、大會善寺、嵩嶽寺、少林寺,一個個香火鼎盛,比過往多了十倍。
前後保護數十人,更遠處幾百報酬韓岡鞍前馬後的奉侍,乃至早有人到了峻極峰頂做籌辦,卻冇人打攪韓岡的法度。
章惇和韓岡都是講究人,在場麵上還是做獲得位,不想讓人戳脊梁骨。
韓岡想要勸一勸章惇,這些人底子不能信賴。
“不過,”章惇抬手拂開從山道邊探過來的枝丫,“如果去了文家,文寬夫一摔杯子,屏風後轉出五百刀斧手來……”
現在登封七成的田產是在嵩山各大寺院名下,而貧者無立錐之地。
章惇興倉促歸去洛陽,看起來是籌辦從文彥博身上動手,從而將京西舊黨收為己用。
但是在正規路子的報信中,韓岡獲得了一份密報——來自於他直轄的私家諜報體係——候任天子之前在宮中,曾經頒發過對現在皇室闇弱的近況不滿的談吐,
章惇當年是吃足了苦頭,秉政以後,也冇少抨擊歸去,不過文彥博身份擺在那邊,又龜縮在洛陽城,章惇除了拿文彥博子孫的宦途出氣,真何如不得那條老狐狸。
金燦燦的嵩山寺院。
韓岡有點累了,靠在一塊大石頭上,立即就有人遞上了溫熱的茶水。
如果文彥博涉案,可就是洛陽城中幾十家勳族一起連根拔起的節拍。當然,這類環境產生的概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