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戰役債券的采辦者,正摩拳擦掌,籌辦在高麗的地步、礦山平分上一杯羹——固然高麗的小朝廷還在國中做門客,但就跟對日本的態度一樣,大宋高低,除了一乾腦筋壞掉的儒生,冇人有興滅國,繼絕世的籌算。
章惇和韓岡一起點頭。
繞過了剋日墮入混亂中的嵩陽書院,也冇去禪宗祖庭的少林寺,而是嵩山大法王寺中。
他看著韓岡,“改易名號,以合新製。”
【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範
韓岡鼓吹的理念和軌製,要把皇權打壓到底。這已經是高層的共鳴。
“雜賦翻了兩番,建州各處匪患,如何會感受不到?”
“我當甚麼事。”韓岡大笑,“這等事,直說便是。我們做的放在疇昔都是抄家滅族的謀反事,比擬起來,改個名號又算得了甚麼?”
從宰相、相國,到尚書令、中書令,再到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宰相名號的竄改過程,就是宰臣職位不竭降落的過程。
但與大、法王寺的職位所不相稱的,是一襲紫袍上笑得稀爛的一張胖臉,從山腳下一向跟到寺廟中,始終在身側迴旋不去,實在讓韓岡眼睛難受。
“總統。三公坐而議政,無不總統。宰相位比三公,可改成總統。”韓岡不假思考,又說,“或者總理,宰相理燮陰陽,總理國土。不知子厚你意下如何?”
“幾十年馬放南山,就連黨項人都能為患中國。”韓岡調侃的笑了笑,對章惇說,“不過子厚你在福建,應當感受不到吧。”
門下侍郎兼工部尚書平章事章】
但廟中的各種碑文、題記還是很成心機的。
日本已經拿下了,如果不算章惇的兒子,喪失微乎其微。朝廷已經安排人手在占據地分彆地界,兌現之前發行的戰役債券。
大、法王寺的汗青長遠,僅次於白馬寺,是當年中國第一部佛經譯製之地,又藏有阿育王塔,供奉了佛骨舍利,故而香火鼎盛,乃至不遜於大相國寺。
看到章惇的神采,韓岡就不說了。
“要能瞥見眼睛的。”韓岡說。
宰相章得象、晏殊,參政賈昌朝、範仲淹。刻在石碑上的,恰是慶曆三年東府宰執的名單。
軍費飛漲,天然就隻能剝削百姓。本地流民各處,盜賊一夥跟著一夥,官府剿滅不及。趕上悍匪,乃至有州縣官費錢免災,用重禮請其騷擾隔壁州縣去。這也算是上行下效了。
“天子,天下之大蠹。”章惇瞥眼看韓岡,“玉昆,這句話應當是從橫渠書院傳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