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了下來，就連方纔口舌比武的江、王二人，也都在等候著範純粹的評判。
統統都已安排安妥，現在隻要等候王交的收場就好了。
站上發言席，背後是主席台上的蘇頌黃履，麵對的是一樓的八百議員，二三樓數百旁聽的士民和記者。王交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時，頭頂上俄然一陣狠惡的響動。聽起來彷彿有幾百人同時分開坐位的動靜。
有江公望帶頭，剩下的議員一個兩個都發言表態，一同支撐範純粹來做出決定，直到剩下王交一人。
剛開口，範純粹和陸表民同時禁止，“噓！”
這將是他的疆場。
如果主席台上聽之任之，那就更好。範純粹看著本身用了一半的條記本，改換了目標，之前為了駁斥《訊息檢查法案》而做的籌辦，在條記本上列舉下來的綱領，能夠拖上好久的發言，全都用不上了。
一個小小的驚呼忽而在沉寂的空間中，韓相公來了。
“就算有詭計狡計，放到議會上也不會是大事。議會本就是個玩物，都堂想理睬就理睬，不想理睬就當個屁。韓岡都辭位了，章惇還會把議會供到頭上？”
動與靜的狠惡轉換，讓每一名議員都驚奇的抬著頭，想透過甚頂的頂棚，看到那更上麵的畫麵。
“德孺公，倉促改易目標，隻恐可貴如願。”
但當他穩步走向發言席的時候，一步步的卻沉甸甸壓在目送他的範純粹等人的心口上。
江公望看了眼陸表民，又看了看，看出了點甚麼，嘴角邊帶上了挖苦的笑意，隻是當他瞥見王交，笑容便消逝了，“也罷。那就請德孺公處斷。”
混亂間，範純粹聞聲主席台上的傳來的聲音：
會商的時候轉眼即過，辯論的階段業已到來。
幾近統統人都在看著他們。
“德孺公！”
王交哈哈一聲笑，聲如寒梟，“把韓岡的臉上刮下一層皮來。”
頭頂上的聲響越加混亂，俄然間統統靜止了下來，連說話聲都戛但是止。
範純粹終究暴露了一個笑容，“本日之事，我等雖早有定論，不過，事有竄改，我們也要相機而動。”他環顧四周，“打蛇要打七寸，自是要直攻其最要緊處。我不曉得《天子擔當法案》內裡有多少蹊蹺，但隻看章韓拿《訊息檢查法案》為其諱飾，就曉得《天子擔當法案》有多首要。既然如此，我們又有何來由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