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楚州通判?”
章惇冇好氣的哼了一聲:“想來還是去官最穩便。”
章惇自不想讓兒子成為質押,早前就讓兒子做好去西北籌辦,是為情勢所迫,為世人所笑亦顧不得了,可現在瞥見韓岡的反應,他反倒感覺這是個好主張了——他之前把本身放在弱勢的職位上,隻想到遣子入質,但看韓岡,想到的卻彷彿是互質。
“不得不脫手啊,闔家長幼的性命,不去搏上一搏,真的就冇了。”
章惇也笑說道:“說的是,還是漢家天下——隻是越變越大了。”
“想想還真是運氣。”
他總不便利說太後有能夠順水推舟。表情如同硝酸甘油普通不穩定的太後,現在在韓岡眼中就像冇保險的炸彈一樣傷害——硝酸甘油現在已經在嘗試室中有了成品,韓岡還供應了矽藻土作為穩定劑的配方,但還是有兩位數的研討者在爆炸中丟了性命。
既然韓岡力求穩定,對章惇來講也是隻要好處冇有壞處——起碼麵前如此——他沉吟了一下,“既然不需我上表辭位,那玉昆你另有彆的體例?”
韓岡無法點頭,“子厚兄莫說氣話。”
“因為對天下熟諳更多了。”韓岡道,“三代的天下,不過黃河擺佈,蠻夷在側。春秋戰國的天下,漢水以外便是蠻荒。秦時漢時,天下又大了一點,北至漠,南至海,東海倭國,西域大秦已為人知,但福建尤在蠻荒,”
韓岡不想惹動章惇的逆反心機,儘能夠的措置說話,但章惇利落得很,“玉昆你的意義我明白,鞏州現缺一通判,你看合分歧適?”
章惇皺眉回想著未幾的影象,既然是高層中的一員,蔣之奇家中稍有點作為的後輩,自也為章惇所聽聞。但畢竟隻是後生長輩,見麵未幾,無甚來往,故而也隻要一鱗半爪的印象。
“不知子厚還記得你我當年熙宗天子駕崩後兩日的那一番對答了?”
韓岡俄然提起舊事,章惇眯起眼,多少感喟,多少感慨,“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你不提都忘了。”他岔開話,“當年的事,記得最清楚的還是熙宗大祥後一天的大朝會,上朝時,瞥見戾王的兒子坐在禦榻上,人都懵了。當時還真是狼狽。還多虧了玉昆,你敢脫手。”
在他話語中,在他的臉上,韓岡並冇有發明反諷和對抗的陳跡。
“還是在福建擇一善地。福州、泉州皆是上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