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興在鐵路總局擔負副職十餘年,在鐵路上的資格比沈括還要深,並且是深很多——最早的方城軌道,就有他一份功績,以後主持運營,更是調劑天下鐵路運轉事情的最早的雛形——隻是缺一進士出身,冇有資格升任正職,遊師雄如有他襄助,或許能與沈括一較高低,爭奪一番。
黃裳身為開封一府之尊,若不能掌控停止底下的五千差人,兵荒馬亂的時候,連廟裡的菩薩也不如,大抵跟山裡冇人問的地盤公也差不離,故此一得動靜,便連州府衙門也不去,徑直奔向州橋總局而來。
“不要你們守新城,就隻要你們把舊城給守住。又不是上城守,就看著城門,大隊人馬不準出入,出入行人須得查驗,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朝廷養你們有甚麼用?”
如果是遊師雄,倒是能夠信賴。而遊師雄手中的力量,亦是黃裳所需求的。
他本來拿著一本書,想做出個安坐平亂的模樣,現在可裝不下去了。
“不管是誰來,管他是神機營,還是上四軍,管他是得了都堂還是樞密院的令,除非同時拿了本府和玉昆相公的手令,不然就把城門上的位置給本府緊緊守住。給本府記著了,誰敢在這件事上給本府尷尬,本府送他百口去雲南山澤裡養老!”
“施敏纔到那裡了?”
“潘英在那裡?馮五福又去哪兒廝混了?!”
神機營會不會進城,他不曉得,進城會做甚麼,他更不曉得,他隻曉得從開封知府的角度,隻要不是落到最壞的局麵,就不能隨便讓外軍入城。
有動靜的卻又無能,連個城門都看不住。上百人扛槍亮劍,卻被一個青綠小臣給嚇得讓了路。
神機營是韓岡的班底,如果章惇已經發難,本身節製住城門,完整能夠將他們給迎出去,如果章惇冇有造反,那就得將他們給攔著,免得給人抓到把柄,於韓岡倒黴,於己身亦倒黴。
真真是一群廢料。
想到這裡,黃裳又趕緊派人出門去告訴方興,如果方興冇有收到動靜,可就誤了大事了。
昔年他在玉昆相公幕中從征河東,偶爾論史,談起五代帝室變幻,韓岡就隨口說了這一句。
心煩之處,黃裳在房內再難坐定。
“孫德壽如何還冇有動靜?!速去聯絡。”
差人們的戰力或許不濟,耳目畢竟是通達的,來自京師各處的諜報,逐步堆積到黃裳身邊。
而開封鐵路局轄下東京鐵路分局,能夠變更的各色兵力,倍於黃裳手中人馬。有他為助,在聽到韓岡在宮中逗留不出的動靜後,黃裳提上來的心終因而能夠放下來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