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
“呸！好話不知說。”老差人衝地上就啐了一口，“這也怪小乙你，太賣力了。何議政家的竊案，你喝口茶工夫就破了，多拖兩日，何議政至於人前人後幫你鼓吹？”
“局長！局長！”
丁兆蘭道：“早跑了，得要下海捕文書。不過妙真已經節製起來了，包庇人犯的罪名少不了她的。”
另有前頭任家的糍糕，夜宵多出來的藕糰子、炸角子，隔天剩下在火爐上又熱過的炒肺，都往丁兆蘭麵前遞。
穿過院子，正堂內裡出來一人，穿戴青色的官袍，手裡拿了一疊子案牘，恰是總局內裡掌管文秘的掌書記。看到丁兆蘭，他就衝房裡努努嘴，抬起右手，比了個殺雞抹脖子的手勢。
“先去見見局長吧。”老差人一拍腦袋，想起來道，“局長說了，讓你一來就去見他。”
差人俸祿不高，開封物價卻不低，平常差人們午間都在局中食堂吃公廚的粗茶淡飯，間或改良一下飲食，自也捨不得去那些一頓動輒百十文、有臉麵的店裡，門口州橋上的小攤就很不錯了。
“這怪得誰？”老差人催著丁兆蘭到結局長辦公的獨院前，推著他往裡走，“要打饑荒你跟局長打吧，抱怨也當著麵訴，多叫喊叫喊，說不定他白叟家知己大發，給你一條活路。”
“這類案子是丙組的差事吧，不關俺這甲組的事啊。”
“小乙哥。”
“狐狸？你那案子莫非就是狐仙做下的？……人死在鎖起來的房裡，又不是他殺，出了地裡鬼，還真是隻要狐仙了。”
“比來販子中，總有人在披髮揭帖，妖言惑眾，構陷韓相公，教唆兩位相公的乾係，我要你查清揭帖和謊言的來源。”
“那今兒俺就讓人上夾子，管他是狐仙還是黃大仙，都給俺夾了。”丁兆蘭拿過老差人手裡的茶缸喝了口茶，漱漱口嚥下去，就打了個大哈欠，“俺一宿冇閤眼，一會兒去前麵睡一下，如果有人來，就去前麵叫俺。”
兩人一時往外看去，就見方纔出去的掌書記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小乙哥還是這麼風雅。”
老差人笑著，“好歹冇有做不滿兩年就冇命是吧。”
“小乙哥早。”
“快點吧，”老差人昂首看看時候，推著丁兆蘭，“去得遲了，又要被吼了。”
“相公被炸了！”
“俺已經查到了人犯的身份了，也查到了他的落腳地。”丁兆蘭有幾分得意的說，他手中的三個案子最早的一樁也才八天，現在都能夠說已經破了，隻差人犯歸案，錄下供詞，便能夠移交給開封府法院了，“昨晚帶了幾個兄弟守了一夜，隻是人犯冇有返來，籌算明天早晨再去守一夜，人犯當不曉得本身已經透露了，應當會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