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
擁戴聲簇擁而起,表忠心的搶先恐後。
沈括輕咳了一聲,“《西京快訊》的主編是歐陽辯,歐陰文忠季子。”
又翻過一份,又看看刊頭,韓岡哼了一聲:“是韓師樸。”
黃裳想說,還是冇敢說出口。
而這一名始終冇吃過大虧,甚麼事都是自說自話,當真覺得隻要對韓岡動手,勝利就能唾手可得?
如果父親不是一向都在讓步讓步,如何會讓那一名放肆到此等境地。乃至二哥,說不定現在還會活著。
文家被拉出來殺雞儆猴,多少朱門一個個縮起脖子不敢說話。但議會開選,洛陽議員無不是舊黨黨人或其門人,一群喪家犬聚在一起取暖,反而漲了一些陣容。本來不敢做的,現在都敢做了。
“存中,勿急。喝口茶,漸漸說。”
“我兄弟死了。”
洛陽一貫是喪家犬的老巢,凡是知河南府都是帶著朝廷給他們的大棒子去鎮守西京,隻要有朝廷支撐,能整得本地朱門苦不堪言。
章恂站起來,在房中來回走著。
沈括咳了一陣,喝了幾口茶湯,內裡特地放了上等川貝母,方纔和緩了些。
開封的報社碰到大訊息時,跑得嗅到肉骨頭的狗一樣快。但大訊息一旦跟宰相有了牽涉,他們就一個個乖得跟吃飽了躺在夏季太陽底下的貓兒普通,一個比一個精乖。
太後信賴的是韓岡,把握兵馬的還是韓岡,具有人望仍然是韓岡。
沈括和黃裳過府來,到底是為了甚麼,不消說都能明白,但韓岡卻始終不入正題,硬是晾著兩人。
章持平鋪直敘的陳述,引來了幾聲抽氣。幾人不安的扭動著身子,似要迴避。
他抬頭望著上方雕欄畫棟,承平時節的都麗堂皇,在戰役中脆弱的經不起一枚炮彈的浸禮。
內裡的事本來就夠讓他煩心的了,家裡卻還不讓人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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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連張璪,架空呂嘉問,借都堂槍擊案大興獄訟,又使動西人打壓商會,這一樁樁,一件件可都是在警告家嚴。”
至於以後能何為麼,那要看天命。
“相公,可要查禁?”黃裳換了一個說法問道。
“世人都曉得是誰下的手!”
這是天賜良機。
“章相喪子,若能化解一二也好。”
韓岡說火箭,火箭就把章家次子給炸死了,此中的關聯處置理上說不通,但神神鬼鬼的說法卻甚囂塵上。
章持咬緊牙關:“昆弟之仇,弗與共國!為人兄,該當為昆弟複仇。為人子,更不能坐視賊子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