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寧的話,是說給曹允聽的,也確切是說給玄華聽的。

說是私事,不如說是印證。

身周氣機熟諳,原是當年在此地有過擦身之緣的本門弟子,不太短短數年就能修行至此,看來資質穎慧不凡。

“逆天而行!”蘇長寧神采果斷,語氣裡更無涓滴擺盪。

本來玉簡中一派冠冕堂皇之言,說的倒是諸天界域間,由上玄天無極門做東,將召開一場鈞天法會,恭請貴門宗主、真君插手如此。

以是……

此時她偶然在玄華麵前坦白甚麼,加上紫霄秘府本來也就是她的天璣界,以是一步步走得自是安然。

“無妨。”蘇長寧點頭,“何況分開本界,我另有些私事。”

天然,蘇長寧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如果還在南華界中,半個也說不出來。

“瑤……長寧。”玄華頓了一下,終是挑選了後一個稱呼,繼而又是一聲輕歎,“本來是你。”

這廂安閒堂事了,才又渾若無事發來法會玉簡,實在令人齒冷。

“想叫我用夙洄,也殺你一次?”

“嗯。”蘇長寧漫應著,眼神仍逗留在現在已然乾枯崩裂的常羲池上。

隻不過一瞬時候,貳心中便不知轉過了多少動機。

蘇長寧莞爾,“那我們便從最後開端。”

一步步,恍若踏過這三千餘年的光陰。

此時哪怕蘇長寧再指責他幾句,他也當是玉旨綸音,甘之如飴。

分出一縷神識在玉簡上略探,蘇長寧頓時也不由蹙眉:“他們倒是好算計。”

麵前之人衣袍逶迤如雲,容色之盛一如往昔,公然再如何落魄,也還是阿誰風儀天成,仙骨無雙的玄華天君。

聲線一如往前,華貴動聽,加上說者龐大的心境,竟如詠歎。

語音未落,便見蘇長寧舒袖一拂,袖風遠遠地就將夙洄蕩了開去。

薑萍扁扁嘴,平空掣出一枚通體金色筆墨環抱的玉簡,遞到了她麵前。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賜下了一枚符籙交給紫霄掌門保管,如有非常需求之時,能夠開啟紫霄秘府。

“長寧你果然……”玄華凝睇她很久,才道,“一點未變。”

蘇長寧回回身去,鋪展開的神識與他一觸即分。

“玄華,你果然從未體味過我。”蘇長寧語氣平平,“當年你斬出惡念□□之時,莫非亦是做如此想。”

玄華苦笑,天然隻要點頭。

若她所想無誤,禦天應是當年玄華斬出的心魔惡念□□,與他一體兩麵,既是同一人,又不完整算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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