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卻略微搖了點頭道:“這是慧心說的。我曉得的卻不是如許的,楊姐姐在的時候常常提及舊事,隻是卻不愛提李氏。那是大娘娘還在的時候,有次在福寧宮裡,我聽過大娘娘提及李氏的過往非常唏噓來著。”
曹氏一邊回想一邊講舊事添油加醋說了出來。
先前宮中將楊太後那黃花梨的長條盒日日不離手,流言千奇百怪,歸到底都說是先帝的遺詔。
隻是如果在大娘娘那邊碰到的楊娘娘帶著官家在她便回身就走,頭也不回。
現在的慧心當日就是在大娘娘身邊管事宮女,提及來當年之事言語間都是淡淡的,隻說李氏原是不敷聰明,對其他宮娥們也淡淡的,偏生了一副會奉承的心肝兒,一見大娘娘便樂的眉開眼笑,也不曉得如何如入了大娘孃的眼,竟然汲引她貼身服侍。
畢竟方纔那畫裡的人是她阿孃,又多少牽涉到劉太後,她的獵奇心被無窮的勾起來了。
“甚樣兒?”曹氏不解,性子又急,忙先前湊了湊。
平凡人如果在拔步床上大略是難以聽到屏風後兩人的說話,七娘倒是能夠的,她夙來對聲音敏感,聽力也是少有人及的,兩人的話也勾起她無窮的獵奇之心,便支起耳朵細細的在聽。
但也因著她木訥不善言辭,大娘娘隻留她在福寧宮裡頭服侍,並未曾帶著她出福寧宮。
“怎地了沈姐姐。”曹氏見沈氏如此慎重,不由得上了心,楊太後死了,慈華殿就是以沈氏為尊了,她們這些人今後都要仰仗她的鼻息在這裡過下去了。
那是的大娘娘固然不是皇後,然郭後早去了,先帝欲立大娘娘為後而不得便將後位久懸,大娘娘早已經是六宮的實際掌權人。
曹太妃家裡皆是武將,她未入宮之前的族中小娘們冇有一個識字的,以是早些年她隻愛和柳氏陳氏廝混,離昭靜貴太妃、楊太後們遠遠的,坐到一起老是無話可說的。
這李氏後又誕下公主,被迫搬出福寧宮,卻日日回福寧宮看望。
曹貴太妃不識字,見了畫卷裡有字卻也不怎地上心說道:“就你們慣愛弄這些道道,我又不識字。”
福寧宮裡的宮娥天然是都不大喜好李氏的,本來還不如她們的宮娥,現在都封了婉儀,獨居彆宮,可謂飛上了枝頭。
先帝得這這李氏有孕便要加封,她卻辭而不受,執意仍留在內書房服侍。
大娘娘在,她便陪著大娘娘說說話,大娘娘不在她便在福寧宮的內書房裡,看看書再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