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忍微微一笑便就漫不經心的講起這東京的事兒,花忍邊走邊喃喃的報告――那穿戴短襦大裙的女子是高美人,那短襦叫赤古裡,高美人疇前也叫“複衫”或者“尉解”,襦裙短了,裙子便是長了,如許就顯得高麗女子高些,叫郎君們看了也感覺柔媚;那頂著頂金冠,後?尖長,如大蓮葉,著紫服窄袍,金踥蹀,那是契丹的副使,藤蔓腰間還展裹金帶,如漢服普通兒,契丹的女子的裙子也是開叉的,內裡穿小褲子,蹬皮靴,比著我們的小娘顯得威武;那帶著金冠,穿短小樣禮服,緋窄袍,金踥蹀,吊敦背的是西邊夏王的部下,她們的女子愛穿胡服,窄袖緊衣上馬也便利些;回紇皆長髯高鼻,眼窩深,眼睛大,連一個單眼皮的也未曾見過,以匹帛纏頭,散披其服,她們的女子穿花綢布,衣黑紗遮麵,也有的帶四棱攢珠小花帽,辨一頭的小辮子,我初見的時候也感覺新奇得很;那戴小金花氈笠、穿金絲戰袍、束帶、並妻男同來,乘駱駝,氈兜銅鐸是於闐的人,他們倒也本性利落……
“白掌櫃你且忙去,這小郎交予我便是。”花忍姑姑先微微一笑看了看七娘,回身對著白掌櫃說道。
“有我帶著,你怕甚。”花忍也換了一身男裝從內間走出來,自有一份風騷的姿勢。
“東京如許大,奴婢驚駭跟著阿婉走丟了。”半夏見七娘如釋重負的模樣便曉得麵前要緊的事情都了了,這才放心大膽的想要逛東京。
彆說是叮嚀半夏,就是叮嚀七娘七娘也要仔諦聽著才行。
半夏承諾著目送二人進入閣房,本身百無聊賴便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玩,內心卻想著晚些時候歸去姐姐冬青問起來她和七娘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花忍帶著兩人進了屋子,叮嚀半夏道:“你且在這裡守著,如果有人來提早知會一聲。”
“雕車競駐於天街,寶馬爭馳於禦路,金翠耀目,羅綺飄香;新聲巧笑於柳陌花衢,按管調絃於茶坊酒坊。八荒爭湊,萬國鹹通。集四海之珍奇,皆歸市易;會寰區之異味,悉在庖廚。”七娘在心中想起了這段話,出自那本書她已經忘懷了,想來後代的聯邦的感受也不過如此。
味道醇厚,久而回甘,回味無窮。七娘不是會品茶的人,但是順著花忍姑姑的話音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杯中的蒙頂露茶,公然渾身鎮靜。
“阿婉?”背後傳來一個少年郎稚嫩清脆的聲音。
七娘拿著茶杯,站在熙攘的大街上傻愣愣沉湎在這類誇姣裡,目光閃出那種貪婪又高興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