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覃行到寢室,撩珠簾進臨窗書屋看過內裡,見幾個大丫環並趙嬤嬤和小丫頭們皆在院門上的遊廊上站著看翠竹逗鳥兒說閒話,這纔將從大理寺出來以後,到她冒名頂替柳琛進府之前的一應事情說個明白,隻隱去了真柳琛死一事,然後才問傅臨玉:“今早唐世坤來見我,竟也一點都不思疑真假,一口咬定我是真的,這究竟是如何回事?”
她最怕的就是本身在這裡替如了爭財,不管爭來與否,柏舟早已死了,或者眼看就要死而她一無所知,那於她來講,纔是最可駭的事情。現在這傅臨玉且非論他當初指認本身果然是因為故交的憐憫之心,再或者是另有所圖。
這亂亂地痞究竟是個甚麼局?當初柳琛上京路上,圖謀財帛害她的究竟有幾撥人,大家又懷著如何的心機。
雖傅臨玉已走,趙嬤嬤等人卻也不敢等閒來打攪韓覃,四散到兩邊配房或遊廊中去做針線,或去閒話。韓覃回光臨窗書房,坐到長案後太師椅上閉眼好久,起家在身後書架上摩梭,尋到一本《顏勤禮碑》便抽了出來,又見案上的冬青釉筆洗中有半缽淨水,遂也不再喚下人,自取筆添往那蓮葉形硯台上滴了水,自從書架上取墨條來自已輕磨,磨到墨汁濃稠了,才取一支是非適中的短鋒,取案頭宣紙放開一張,提筆蘸墨略有思考,便照著柳琛昔日寫過的模樣寫了起來。
提及傅臨玉,雖韓萋至死都未過門,但前些年凡是到大同府家中,韓覃需求稱他一聲姐夫。他身形瘦俏麵孔俊朗又是個好脾氣,雖家道貧寒但在府學中算是俊彥,韓萋那樣內秀一個女人,愛他愛的幾近要瘋了一樣,成夜成夜拉著韓覃縮在一張床上所聊滿是傅臨玉。
韓覃聽他說了很多,但因他仲春裡在大理寺失期,對此人品德有了思疑,心中還是半信半疑。
韓覃持著紙條肩膀微微顫,奔到窗下也顧不得打翻條案上幾瓶盛開的花兒,大聲呼道:“嬤嬤,趙嬤嬤!”
“二mm。”傅臨玉解釋道:“實在並非是為了唐世宣。唐牧成心要收我這個門生,他既委以如此重擔,為學業故我也不敢不從,再者,大理寺一向言你們的案子想要結銷,起碼要到本年三月間,而你孃舅譚昌幾番寄信來,言他一過正月十五就會從大同府解纜,到都城後,自會在大理寺我守著,以是我纔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