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韓覃認了傅老夫人做乳母,乾脆就把柏舟送到那邊族學去讀書。他在傅府與那小少爺傅文思同吃同住,自此乾脆也再不回自家去。而芳姊現在也回到怡園來服侍,韓家冷冷僻清無人住的院子,明日要回門確切是件難事。既有傅老夫人盛情之邀,韓覃天然喜之不儘。

可你若再敢打我的屁股,我彆的做不了,卻能咬你。本日我且咬個平常看不見的處所,若你再敢打我屁股,我就咬你的耳朵,咬你的臉你的脖子,叫你出門都要叫人嘲笑,且不說仕進,人也彆做了。”

當日下午韓覃便置備好換洗衣打扮得一大箱子並兩個承擔,叫芳姊與春蘭秋菊並夏花幾個往唐府去了。送到唐府門上,唐牧才道:“韓覃,我有很多事情要在怡園措置,也有很多人要在怡園見。或者不能常回這府中來,你住得幾日,待阿難與品婷的婚事一畢就馬上搬回怡園,可好?”

品殊出列,規端方矩給韓覃見禮:“孫女品殊見太小祖母!”

聰明人一點即通,傅老夫人忙號召著傅文益扶韓覃起來,還是笑著說:“文益與唐逸的婚事下訂日子雖淺,但他兩個年級都夠了,是以兩府皆但願他們能早日結婚。因唐逸為長,現在唐府就將大女品德婷的婚事今後推了推,先成文益的禮,再嫁品婷。現在眼看婚事期近,你也該回唐府幫你大嫂四周盯著看看,畢竟唐府小輩未幾,一力還要你們幾位長輩們籌劃起來。”

唐牧頓得好久,卻不說話。

韓覃略坐得一坐也不肯喝水,進屋換掉回門時穿的喜慶衣服並整幅頭麵,隻穿平常一件群青色湖綢薄褙往上陽居唐夫人處去。雖是三朝,她本日卻仍算未見過麵的新婦,是而亦是備著幾樣貴禮要與她們相見。恰她正籌算解纜時,唐逸身邊服侍的春蘭踏門出去先磕了個頭,才笑著說:“二夫人,此時恰滿府的人皆在上陽居,您若要去打號召,此時再好不過。”

這兩位六年前韓覃還要叫聲嫂子,現在皆來施禮叫叔母,韓覃本身心中亦十彆離扭。她笑著輕聲應了,隨即邁步進唐夫人正廳。唐夫人穿戴件藏青色的圓領長褙子在八仙桌旁坐著,見韓覃出去也點了點頭,指著八仙桌另一側的椅子說:“老二媳婦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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