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陳九已經麵無神采的入大堂,隻帶兩個錦衣衛上樓,問那迎上來的掌櫃:“唐牧唐清臣在那邊?”
入門上二樓,臨窗望湖的包房內置著紫檀漆麵圓桌並西番蓮紋扶手椅,寬廣的包房內唯此二椅一桌置在窗前,下首一個十一二歲的包巾小跑堂服侍著。
唐牧仍站在那巷口,站著等了約摸一個多時候,便見紹光又是吃緊倉促的跑了來:“少爺您說的冇錯,隔壁那處院子果然是叫咱家二爺給買下來了。聽那人說,往順天府過戶宅基地的人是鞏遇,但他往怡園支銀子的時候,確切見裡頭多了好些十七八的大女人!”
唐逸又默了半晌,回身出了巷子,遞給紹光幾文錢道:“你瞧見那出出進進搬東西的人了冇?若我猜的冇錯,前麵那一處院子必也是叫我上爺爺給賣下來了。他家與怡園相隔壁,想必對於怡園的事情或有所知,你再去探聽探聽,看怡園這些日子可曾有陌生人出入,特彆是十七八歲的大女人們,快去!”
唐牧道:“雖唐某這些年在六部上朝,每日也要入午門,但內廷的事情一概無知,督主覺得是誰?”
陳卿那小我有些傲慢氣味,很看不上我們這些天生為奴之人,咱家這裡乾焦急,他倒是個不急不慌的模樣。
唐牧轉頭來回踱著:“那就讓他和馮田一起下去。”
誰知前些日子後宮中的莊嬪,其祖家是山東膠州府一個記帳官兒出身,頗曉得看些三腳帳,她在太後前提了幾句,太後便提出來要叫莊嬪替她看看這幾年宮裡的三腳帳。
唐牧取那帳本遞給韓覃,攬韓覃回身,帶她往外走著,邊走邊道:“常德之死是一塊腥膻,宮裡這些宦官們如那饞魚的貓兒普通,此時也都蠢蠢欲動起來,你在隔壁聽著,看我如何吊起這隻老饞貓的胃口來。”
韓覃道:“我隔房叔叔韓複家裡,他與韓複相親厚,幼時我過那府見過他幾次。”
韓覃方纔在車上自衣服裡取出帳本來抱在懷中,現在遞給唐牧,見他埋頭翻看著並不用飯,試問道:“但是二爺要的東西?”
唐牧不語,好久才問:“那你感覺其人如何?”
陳九擺手:“不必,咱家是個服侍人的,飯用的晚,現在還不到飯點兒。”
陳卿與唐牧相彆不過半晌,陳九帶著錦衣衛的人氣喘噓噓追了上來。那畫舫仍還泊在渡口,車遠馬散,唐牧和陳卿卻已經不在了。部下錦衣衛上前問道:“督主,要不要部屬們把唐牧的車駕攔了,我們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