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兆和道:“是陳主事。”
高傲曆建國以來,不管南邊還是北方皆未幾水患,是以河道總督一職並不設為常職,隻在遇有水情時臨時從工部提人委任。既然批紅任他為河道部督,那就是宮裡皇上所下的旨意。
韓覃正駕車趕驢得得跑著,半天聽不到李書學的聲音,轉頭一瞥見他嘴角噙著一絲白沫,心中暗叫了聲倒黴,忙將驢車停到一間堆棧旁,背起李書學便直往那堆棧中奔去,邊跑邊喊著:“店家,快,給間最劣等的客房!”
走了這一起韓覃也才曉得,本來李書學是拗古村獨一一個讀書人,就在山下那集市上書院中讀書,本日也是因休沐,他娘和大壯才下山去書院接他回村莊。
唐牧已經起家:“去原武渡,我們親身去看看。”
韓覃叫他說出些獵奇來,遂眼巴巴的亦是等著要看這拗古村究竟有多都雅。大壯揹著她繞過一片山崖進入兩夾的一片山凹,往前走了約摸一裡多的路程,路越走越窄,最窄處隻容一人通過,路邊一股溪流潺潺而出,響動有聲。
李書學不知韓覃是因為叫他病發臊弄了一夜不得睡才壞脾氣,還覺得她果然心疼那幾個銅板,溫聲勸道:“不就幾個銅板嗎?我們來年春季櫻珠結的好,高低幾次龍頭山也就返來了,好輕易出門一回,睡個堆棧如何啦?”
卯鬆釘搖的破床,熊娘子上床已晃得幾晃,得韓覃亦睡到床上,這床便跟著她倆的翻身行動而咯吱個不斷。韓覃因身上餘錢隻要八文並三十多個銅板,在此住一天就要少三隻銅板,心中憂心仍不能睡。
他轉頭喚許知友與熊貫:“把你們從京中帶來的人都給我帶上,跟著諸位官員們一家家去借銀子,記得皆要記下項目,出銀多的幾位,等本官回京天然不能忘了他。”
陳啟宇牽馬韓覃揹著草捆,兩人才走到鎮口便見李書學在那邊急著來回走個不斷,他見柳琛竟然跟個穿官服的年青男人一同走來,偏那男人還似熟諳韓覃普通有說有笑著,處於男人的自負心也有些不舒暢,上前問道:“你為啥去那麼久?”
現在禮學昌隆,婦人們位賤不能拋頭露麵,便是有女子能外出行走,見了官差們亦是蟄蟄蟹蟹嚇的冇個正形。這官差還從未見過如此大風雅方施禮有度的小娘子,為她之重禮本分也自負起來,回道:“小娘子,黃河上遊發大大水,現在河中浪湧難過,隻怕不日另有更大的大水要來,官府已勒令不準渡船在黃河上來往,你他日再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