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麼一吼,瞎婆婆頓時一個顫抖,手裡的乾柴都掉地上了,她扭頭問:“誰?誰這麼大動靜?是他幺叔麼?”
婆婆伸出來乾枯的手,在我的腦袋上一摸,頓時就歎了口氣說:“他幺叔,你說的不錯,瓜娃是丟了半條魂。這事邪門,但跟我冇乾係,既然瓜娃丟了半條魂,你昨早晨莫非冇去給瓜娃喊喊魂,嚐嚐能不能喊返來?”
爺爺搖了點頭,說:“不是你的錯,實在這些都是宿命,有些時候,宿命是底子冇體例竄改的。好了,莫說太多,我們持續趕路。”
從我們村到鐵樹屯那邊,足足十裡路,說近不近,說遠實在也不遠,我就跟爺爺步行著去的,在路上有人瞅見我這身行頭,還是笑話我,爺爺讓我彆管,我也就厚了臉皮,歸正外人不曉得咋回事,我也冇需求去理睬。
我見環境彷彿有些不對勁,拉了爺爺一把,說:“婆婆,昨早晨我爺爺帶我來找你幫手,你不是給一個女鬼接生來著?接生的時候,你但是揪了我根頭髮的,現在我丟了半條魂,我爺爺認準是你抽了我的魂,很活力,這纔來找你呢。”
我點頭,爺爺又問:“那她走之前,說了句甚麼話?”
瞎婆婆頓時就食指向天,發誓說:“我活了一輩子,冇說過大話,明天一早我就去了朱保村,今早上人家朱有誌送我返來的,不信你登門去問,要有半句謊話,我這老婆子現在嘎嘣就死逑嘍!”
爺爺從速給我使眼色,我倉猝朝著婆婆走疇昔。
爺爺曉得曲解了人家,口氣好了很多,說:“他幺姑,我帶著陳瓜去了呀,但是在黑坡溝那邊冇喊到魂,我這不是才急了嘛,一早晨冇睡著,哎。”
爺爺揣摩了下說:“不可,先去找了瞎婆婆再說。”我隻好穿戴現在這身行頭跟爺爺去找瞎婆婆。
瞎婆婆聽到我的話,兩顆泛白的眸子子朝我這裡瞅,說:“哎呀,是瓜娃兒啊,好孫子,婆婆曉得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你們說的,我還是不曉得,昨早晨你們來找我?揪頭髮?抽魂?可我底子就不在家啊,我去朱保村給朱有誌家的兒媳婦接生去了,他媳婦難產,我在那邊忙活了一早晨喃。”
爺爺苦笑一聲說:“瓜娃,我們紮紙匠這一行裡,門道實在也很多,彆看我們平時紮的那些紙人紙馬冇生命,但是一旦焚香拜祭後,在陽間那邊,不管是紙人還是紙馬,都存在著,特彆是這冥嬰,一旦燒掉,再找小我替命的話,那紙人就能變成了活人存於陽間,阿誰女鬼估計是死前想要個孩子,但是冇要成,以是,身後心中有怨念,一向放不下,以是找了我很多次,我一向都回絕,隻是冇想到你幫她給糊上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