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著大徒兒潮濕著眼睫入眠了,卓卉君謹慎翼翼為樂聆音掖齊錦被,瞧見陳瓊玖侍立在門外候著,便悄聲輕氣步出臥房來至外廳,在廳中圓桌前坐下了。
“卉卉。”那人輕踱至卓卉君麵前,在昏黃月色下,對她劍眉一揚,翹唇淺笑,清俊英姿,“我來尋我家老七,但現下老七落入龍鱗塚了,傳聞那兒另有護塚靈獸,卉卉可願助我麼?”
瞅著陳瓊玖那謹慎拘束的模樣,卓卉君輕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當年卓姨初度登門拜訪,你大哥纔剛學會走路,那會兒你孃親就和我說想再要個女娃兒,還真是把你給盼來了……瞧瞧你這雙標緻眼睛,與你孃親一模一樣。”
敖晟翎輕微衰弱地開口:“...琬兒......你可有受傷.......?”
瞥了眼那支半截入土的黑箭,卓卉君冷聲問道:“你這是明著認下了罪惡?”
美眸中閃過一絲落寞,卓卉君低頭飲下半盞熱茶,看著盞中茶湯思慮半晌,複又對著陳瓊玖,輕聲問道:“乖丫頭,你可清楚那晚斷崖之事究竟如何?”
龍鱗塚內裡乾坤,究竟是何模樣?
‘嚓~’被折騰得已然短命的枝條終究離開的掌控,輕飄飄地落葉歸根。
看著根絕行捧首逃竄,卓卉君卻並不追上前,但見她的臉上似喜似悲,手中那根枝條在她掌間輕微閒逛......她垂下眼瞼,細心地密查著四周的統統,但是四周靜悄悄的,彷彿向來冇有人顛末,又彷彿有人早已來了隻是寂靜地旁觀著……
“何必拿根枝條出氣?”俄然之間,有人在她身後輕聲問道,“心中不痛快了?朝我來便是。”
卓卉君寒著俏臉,一聲冷哼:“敖洺再如何犯渾,也強過你這滿手血腥的儈子手!”
剛想開口呼喊,可喉間一甜,不由連續串咳嗽起來,口鼻之間充滿著淡淡血腥味,慕容忍耐著嚥下,清了清嗓子正要呼聲,俄然吹過一陣清風使得她轉了個方位,一眼就發明敖晟翎距本身三四丈外……那人滿身都被蔓藤纏繞,離一大塊凸出的山岩僅一丈之隔,麵朝山岩背朝天,一支黑箭仍舊插在她的腹部,一縷縷鮮血沿著黑箭正‘嘀嗒嘀嗒’敲叩著山岩。
根絕行看了兩眼卓卉君,揚唇一笑:“嘿!性子卻還是那般利落,公然是與敖洺廝混久了,劍法上去了不止……連脾氣也被她帶混了~~”
戔戔三四丈的間隔,卻如同隔江相望,敖晟翎的血已經在山岩上凝固了一小攤子,黑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