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將手中的瓷瓶遞給麵前喝茶之人:“你來看看這個。”
“堂主查清楚了,是司徒自作主張,將司徒的左手尾指和知名指削去,以作警示。”還是淡淡的口氣,彷彿那夜差點命喪於司徒之手的不是她慕容。
“這本不該與纖竹有關,是我見了那陸仁賈扮了‘齊少爺’來我們這兒尋花問柳,為了探他秘聞便給他下了尋夢散。誰知他一歸去,他那藍瞳部下便護主心切,大半夜地過來餵了纖竹一粒丸子,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那是為何?”
纖竹微一點頭便帶著倆小廝快速拜彆,跟在他身後的小廝們捂著口鼻疾步跟從,恐怕感染到些甚麼似地一陣扭捏。
“齊少爺?”
“嗬嗬!你也曉得纖竹未曾獨安閒江湖上行走過,進了我們這兒會賢雅敘,年幼氣盛又無驚無險的,常日裡除了你,我,歐陽以外,他從不把彆人放眼裡。那些個找我們循環堂做買賣的人,倒是會看我麵子不與纖竹計算,但他倒更是不知收斂。此次那藍瞳之人順手便將他的對勁招式輕鬆化解,讓纖竹連著兩回都栽在他手裡,在我看來……一定是件好事,也好讓纖竹曉得這世道山外有隱士外有人,在會賢雅敘裡頭讓人經驗,總比哪天在外頭被人玩死的好!”
雲王府因這位公子爺入邸而增加了很多人氣兒,昨日又接了八個大箱子出去,聽管賬的李徒弟說,似是從內庫送來的。這些個風吹草動無一不明裡公開彰顯著雲王府的主子終究有了下落,且深得朝廷寵任。以是哪怕不是雲王爺,那也是個世子爺!就怕是個隻會死讀書的……這幾日在府中圍著那一籮筐子裡的雪花紙冇天冇夜地看著,也不知歇會兒……但那模樣的也費事兒了些,不像榮國公的孫子另有忠順侯的兒子那般,在內雞飛狗跳在外仗勢淩人,叫那幾個近身奉養的常常挨罰苦不堪言!
“公子爺,請沐浴換衣。”
流水閣
“纖竹運氣不錯。她與我們做的是哪樁買賣?”
“纖竹好歹是自小便跟著你的近隨,你不為他抱不平,還笑得如此高興?”
堂內除了輕微的翻閱薄紙聲,潤福便幾近聽不到其他聲響,在這春日漸暖、輕風輕拂當中,她不由想著――雲王府敕造至今十餘載,往年出入的都是些護院奴婢,現在這還是第一回出去如許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