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七也不推委,雙手舉碗碰了便喝。
“好駿的黑馬!公然極具靈性!”
雲小七不由自主地刹住了法度,定定地站立在原地不轉動,聽著身後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看著本身在木板上的倒影,在燈籠亮光下的愈拉愈短……呼!該來的還是躲不過,既然躲不了,那還躲甚麼?
“徹夜與侯大俠把酒言歡,實乃稱心人生。”雲小七為侯牧之倒滿了一碗酒以後,晃了晃酒罈子,內裡所剩無幾了,她心中暗笑……總算將近喝完了!終究能夠散了!前麵幾天窩在房裡打死我也不出門了!對!叫送膳入房!!
酒到酣處,廢話就多了起來。
胖呼呼的蔡徒弟邊抽著旱菸邊掂著碎銀,眉開眼笑地對著雲小七說:“這幾日公子爺若到了半夜仍舊想吃宵夜,固然叮嚀老蔡便是。”
“你請侯師哥?那酒罈子明顯是侯師哥的,怎會是你請他?”小女人果然伶牙俐齒。
侯牧之微微一笑:“不錯!雲小友耳目聰慧,隻聞一句微言便知侯某方位,如此半夜半夜孤身一人卻毫無懼色,反而氣定神閒有禮得體。再看這匹通黑寶駒,白日裡端的是生人勿近,方纔見著雲小友了才一改之前的暴躁,良馬識人,能讓此寶駒乖順服從的,怎會是池中之物?現在無燈無火,但是雲小友雙目倒是迥然有神,可見內家工夫是練得極好的!”
“侯大俠看得起鄙人,一見仍舊,特地贈送美酒,鄙人想著有緣同船渡,相請不如偶遇,因而拉著侯大俠共享美酒,品談古今.........是鄙人思慮不全麵!忸捏忸捏!”雲小七胡言亂語。
“半夜?現在是甚麼時候了?”雲小七喝著茶水順順氣兒。
侯牧之為雲小七倒了滿滿一碗酒,笑道:“靈獸擇主,能將墨玉養成這般通靈的,仆人定不凡夫俗子,怎會將那些個黃白物什放在眼裡?侯某隻是想看看,能有墨玉此等良駒是哪樣的人物。誰想半夜犯了酒癮到處逛逛,竟然真的遇著了,真真是巧的很!現在見了,心折口服,大快民氣!來!乾了!”
“十八,但既然已顛末端子時,應當算是十九了。”
“不愧是雲家兒郎,真乃人如其名,如雲小友這般的舉止氣度之人,侯某還未曾在江湖上多見。”
好你個侯牧之!剛纔是誰的屁話那麼多來著?!
“中間請留步!聆音有要事相商。”
俄然自火線傳來一句沉穩的男聲,雲小七回身望去,一個高大的身影自角落暗處走到月光之下,堂堂七尺,水紋窄袖,濃眉大眼,舉止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