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待老奴恩重如山,這桐山金眉萬金難買,可遇不成求。托長公主齊天洪福,老奴此生足矣。”宮中皆知,安大總管不愛金銀不喜古珍,僅對飲茶情有獨鐘。安秀再三謝過柔嘉,帶著一眾內侍宮女領賞辭職。走時,他那本來沉穩的步子不覺地輕巧了很多。
“回稟娘娘,紫虛觀事件預備安妥,待娘娘擇定穀旦,利於出行。”許嬤嬤自袖中抽出一本簿冊獻上,“請娘娘過目。”
侍衛呈上來的信箋,長公主一眼就認出那是秦言卿的筆跡。多月未見,不知師妹、師弟們如何?揮退侍衛,柔嘉展信入眼便見‘天一門’三字, 手中一片信紙寥寥數語,卻叫她心機突地亂了一瞬,幾下閱完, 垂眸思忖。
當時候天子剛下朝不久,已在偏殿換了身簡便袍子坐於書案後喝茶,見了嫡長女進殿,他的臉上立時一片笑意:“麟兒本日可覺著好些了?父皇剛閱過太醫呈上來的脈息表奏,內心頭實在輕了一大半。”
現在柔嘉心中雖是波瀾澎湃,但臉上仍然一派安寧,還是坐著肩輿前去暢意居觀山賞景。
從延福宮出來不久,柔嘉即被隆德帝禦前之人請去了羽麟殿。
一年不敷, 那就十年。
麵對動手奉玉魚的禦前大總管,柔嘉心中按下狼籍和遊移,依禮朝向玉魚下拜謝恩:
一日不敷,那就一年。
“奉陛下口諭:王者貴天,恩德廣濟。皇女柔嘉,居質嫡長,溫懿端秀,珩璜有節,孝賢恭謙,麟趾超群。茲特賜玉魚,輝增寶冊。”
但,柔嘉千萬冇推測,三日以後,統統都變了。
崔良躬身帶著小徒兒退下,領命而去。
溫馨坐於一旁的柔嘉現在起家,對著皇後深行福禮:“兒臣有一項不情之請,還望母後垂憐恩準。”
終有一日, 那人在我心中, 終將溫馨退去。
“賊人伏首,乃吾皇天威所懾。邪祟除儘,乃吾皇神威所鎮!父皇賢明神武,心繫社稷,澤被百姓,萬民敬佩!柔嘉無才無德何故居功?腐草之光豈能同日月爭輝?”
眼下宮中無人可與柔嘉商討此事,但是紫虛觀之行期近,若說如果現在請旨出宮去嘉佑坊,皇後一定答允,至於天子那兒......柔嘉直覺奉告本身那絕對不應時宜。
玉魚,本朝冊封宗親王爵之時相佩。
“至於那穀旦麼......”翻閱至尾末那幾頁,皇後纖指一點,“廿八,三今後出行。”
笑著免禮,賜座,天子又對著柔嘉隨和說道:“那循環堂賊人根絕行已誅,麟兒但是大功一件!此次隨你母後去紫虛觀就放下心來好好玩耍一回,父皇還會另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