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舊事,既然店主想曉得,我講給你聽。”
疆場上見慣了死人的悍卒,這一刻竟流下兩行淚來。
老河躊躇了一下,他牙口不好,從不敢吃甜的,一吃甜的就牙疼。
思路紛飛,彷彿又回到多年前,分開軍伍後解甲歸田的那一天。
自從返來,每天一碗甜豆花兒,成了老河的新風俗。
張狂的家奴趕著馬車橫衝直撞,甩起的鞭子差點抽到老河身上。
老河去了棺材鋪子,買了一口大紅的棺材,將豆花女人的屍身裝進棺材裡,拉到城主府的大門前。
順著清甜的叫賣聲,老河不由自主的走到豆花鋪子前。
“還是條瘸狗,乞食來的吧。”
“少一顆頭,應當切兩顆纔對。”雲極聽完故過後頒發著本身的觀點,道:“你少切了城主的腦袋,養得出牲口的東西,也是牲口,活著都是多餘的。”
如果赤兀羅三等人曉得羊群是妖,絕對不敢同業,這等數量的妖物足以吞殺十多個乃至數十個劃一階的練氣士。
賣豆花兒的女人姣美又勤奮,笑容樸拙,像是一朵開放在冷酷之城的花兒。
老河的聲音沙啞了起來,道:“城裡有個賣豆花兒的女人,模樣姣美,賣的豆花兒很新奇,有兩種口味,鹹的和甜的……”
老河說得輕巧,彷彿宰人和宰豬冇甚麼兩樣,但眼底卻隱著一股難掩的氣憤。
“文可安天下!我等學子纔是霽雲基石,而非他少城主之流!”
不過這一次的線路與平常大不不異,走進戈壁半天以後,一行人就離開了本來的線路,走向更加荒涼的戈壁深處。
交出赤魔羊,雲極落得一身輕鬆,與傭兵們走在一起。
戈壁有著奇特又單一的風景,沙丘如山,有的近在麵前,有的遠在天涯。
商會的人馬走在步隊最後,羊群被歸攏到一起,由寒鬆統領。
夜深人靜,老河睡不著的時候也曾胡想過娶個婆娘,但他年事太大又跛了腿,長得其貌不揚還是個豁牙子,誰家的女人情願跟他過。
戈壁裡風很大,誘人眼,淚長流。
“他冇惹我。”老河一咧嘴,露著好笑的豁牙子說道:“看他不紮眼罷了,順手宰了,我在疆場上殺的人冇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不差他一個。”
“讓開讓開!死瘸子冇瞥見馬車嗎!擋了少城主的路,把你好腿也打折!”
戈壁不好走,因為冇有路,可否安然到達對岸全憑經曆。
老河咧嘴一笑,豁牙子還是風趣,但牙縫裡說出的事理卻必然都不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