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冰海?父皇……哥哥……顧南辰?”她喃喃自語,隻感覺這些字眼特彆熟諳。
孤飛燕並冇有提惡夢的事情,疇昔十年,她每夢到一回都跟師父提一回,師父說他的耳朵都聽出繭了,他也解答不了她的疑問。師父還說,惡夢不成言,言之成真。厥後,她就都不說了。
孤飛燕這才認識到師父並非開打趣,她嚇得大喊,“我不明白你在說甚麼。師父,救我上去,救我……”
抱著她的人往南,皇兄往北,她趴在那人肩上,木訥地看著皇兄的背影垂垂遠去。
“睿兒,你必然要帶燕兒分開,大秦和燕兒就都交給你了!”
“走!父皇號令你們,頓時走!”
孤飛燕極速直線下墜,她彷彿掉入了一個無底深淵,那種感受不像身子下墜,而像是靈魂在往下掉……
“快走!”
大秦帝國的天子正在不遠處同仇敵廝殺,以一敵數,已負重傷。
孤飛燕隻感覺師父這話有些奇特,她也冇想那麼多,高興地咬破手指以血和藥王鼎左券,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師父竟趁她不備冷不丁將她往背後的深淵裡推。
同過往的每一次一樣,孤飛燕甚麼都冇回想起來,最後疼暈了疇昔。夢一回,憶一回,痛一回。幸虧,她冇有把夢忘記,也還記得住那些名字。
“師父,本年賞燕兒甚麼好東西呀?”
本日是她十八歲生辰,也是她在冰海靈境藥藥的第十年。師父說她像隻孤飛的燕兒,就給她取了“孤飛燕”這個名字,生辰定在燕歸之日,春社日。
她走出屋子,便見滿山遍野皆藥田。暖和的陽光灑滿山間,氛圍裡滿是藥草的暗香。這片山林名叫冰海靈境,與世隔斷,盛產奇藥。
迴應孤飛燕的不再是白衣師父的聲音,而是樹枝斷裂的聲音“嘎吱”。
“啊……混蛋師父,你會悔怨的!你必然會悔怨的……”
“我又是誰?”
白衣師父嗬嗬笑了起來,三分無法,七分寵溺。他悄悄揉了揉孤飛燕的劉海,反問道,“小樣兒,對你,為師何曾懺悔過?”
十年了,她經常夢到阿誰小女孩。固然每次抱走小女孩的人都不一樣,可都一樣在拚殺在逃命。孤飛燕不曉得阿誰小女孩是誰,更不曉得為何會一向夢到她。
……
“啊……”
藥王鼎,鼎中有神火,可煉藥方千百帖;鼎中藏空間,可辟藥田千百畝。
白衣師父寵溺地看著她,輕歎,“東風劈麵來,春社燕歸日。我的小燕兒又大一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