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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瑜,一向冇能向你申明,對不起……我原覺得還能再拖上很長時候,現在看來,怕是做不到了。
駝鈴悠悠,沙塵揚卷,刺麵的風凜冽而過,駱駝如戈壁中的行者,載著她與裴雲兩人行往大漠深處。
――舞瑜,我不曉得本身還能活多久。
裴雲聽不到那些人的言語,也便不做理睬,一步踏出大堂。他出了堆棧,便徑直走往城關。荀舞瑜隨在他身邊,儘力沉寂心境,與他寸步不離。
她在樓梯上久立不動,過了半刻才追上裴雲,同時悄悄發誓,毫不孤負他的赤子之心。
淩晨的大堂裡聚著很多人,此中大多數都在昨晚親眼目睹裴雲之“死”。這些人見他現在竟又活生生地呈現,均倒吸了一口寒氣,一時候驚呼的驚呼,非議的非議,隻將堆棧內弄得喧嘩不已。
正在這時,房間外響起了叩門聲。
荀舞瑜向裴雲微微頜首,與他隨火線的人向下行去。
這些人身舉偃月城旗號,各自掌韁把持駝隊,與前去赴宴世人相向而行,在間隔世人不遠處停下,引領世人入綠洲內暫歇。
――舞瑜,我冇事了,我們出關去吧。
裴雲本是澄淨清寧的眸光此時像是浮了灰、蒙了塵,看來暗淡且落寞,形影清削的模樣瞧不出喜憂、辨不清哀樂,隻讓荀舞瑜更感煎熬。
“舞瑜,好久不見了。”女子輕柔的語音婉約動聽。
這是裴雲在當時寫下的字,而現在,他正以行動比出這不異的話語。
――舞瑜,你騎過駱駝麼?
兩人如此一程走了四五今後,照圖卷所示偏離了中土與西域各國的互市線路,至此沿途少見商旅,卻又不時能看到前去偃月城赴宴之人。
慕嵐珊輕移美目,似有思考,隨即正色道:“舞瑜,我雖不懂醫術,卻也曉得這人間之大,總有些事不為人知。我義兄長居外洋島嶼,我便聽聞他那島上秘境中發展有一種奇花,七年生根、七年抽芽、七年著花、七年結實。凡人服用可增甲子功力,瀕死之人服用便有起死複生之效益。”
――舞瑜,我見你久久不歸,就想去尋你,可那病又發作了。很小的時候,我的腦部受過創傷,我也是以失聰。這創傷無藥可醫,琉璃穀中的那位前輩歸天前曾說,我大抵活不了太久了。
大漠無垠,黃沙滾滾,放眼望去,天與地似渾然一體。
當時她猜不出他寫的是甚麼,這時她卻猝然覺悟。一豎、一橫,她彷彿感到了裴雲的指尖仍在本身的背上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