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淡瞥她一眼,身子還是靠在床上,隻伸了右手去布棋,待到將棋子拈在手裡,他方纔發明這棋子是由象牙所製,動手溫膩詳確。他不由便生了幾分喜好,一顆棋子握在掌心摩挲好久。亦爾久久不待他落子,有些猜疑地望去,見他這般,遂笑道:“你若喜好,這副棋送你便是,你倒是快些落子!”
亦爾笑著扳回林瀟的頭,持續往他嘴裡喂藥,笑意中帶著慣有的滑頭:“可我隻覺你都雅。”
林瀟望著亦爾的時候,經常會生出幾絲奇特的心境,卻說不清是甚麼感受,便又隻好沉默。待到實在沉默不過了,便問她:“為何對我這麼好?”
卻不想亦爾走了不過一會,便又折返返來,懷中滿滿地不知抱了何物。
隻是這心境他卻半點未曾表示出來,麵上還是冷僻的。亦爾便湊到他麵前問他:“我陪你下棋如何?”
亦爾不依不饒:“叫我名字!”
亦爾頓時對勁起來,端倪非常張揚了番,睨著他道:“你會我還分歧你下呢!”
林瀟頓覺被耍弄,一時有些氣惱,便不再看她。亦爾也不急,自顧收了藥碗,單手托腮想了想,問道:“你可無聊?”
如此下來足有十數局,林瀟每局皆是大勝。亦爾的棋技實在不差,倒是遠不如林瀟的,下到最後便惱了,嘟了嘴一手拂了棋局,氣道:“不與你玩了!”便拂袖離了房去。
亦爾留學多年,天然對西洋棋的法則非常清楚,當下便留了幾句口訣給林瀟,卻也不細闡發。幸虧林瀟悟性夠高,一來二去竟然也下得很有模有樣。
“那又如何?”說話間二人已出了小院,便聽亦爾道,“若都似你這般守著舊禮,還革的哪門子命!”
“怎不值得?”亦爾彎眸而笑,看著他神采很有幾分迷離,“你長得如許都雅,便是為你做任何事隻怕也是值得的。”
這頭林瀟方取了一套玄色西裝穿戴好,便見亦爾自門外盈盈走來,已然換了一襲淡紫色的洋裝,頭戴紅色羽紗,垂下的輕紗遮了鼻梁以上的部分,顯出些若隱若現的美態。
“我不管!”亦爾拉著他往門外去 ,邊走邊笑道:“在外洋,男士都會主動挽住本身的女伴,這是一種禮節。”
不料一句話惹得亦爾臉頰微紅,她輕道:“本日是七夕,集上有花燈,我想你陪我去看。”
林瀟望她一眼,輕歎了口氣,便也起了身去取衣服來換。他原置了很多便裝放在與諸葛忻同住的屋裡,亦爾倒是把那些衣物都命人取了來,好似真生了讓他在這長住的籌算。